此话一出,不止朝堂百官与太后,便连楼兰国主也微微变了脸色,和硕公主更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放肆。”
太后扬手厉声道。
淮南王又哼了声,那鼻孔朝天的模样,似乎丝毫不把太后放在眼里。
皇帝淡淡的抿了唇角,一旁的瑞王却伸手拉了拉淮南王的衣袖,“太后别介意,你也不是不知道,三哥向来说话就是如此。只是,虽不知道传言是从何人口里所出,但嬷嬷死在大牢里却是事实,何况,皇室血脉确实容不得旁人掺假。”
瑞王顿了顿,见皇帝的神色始终温温淡淡,眉心一拧,又道,“如今,当年为太后接生的嬷嬷已死,当年为太后诊脉的太医又远在千里,倒不如……”
瑞王说着,环了眼朝堂众人,“滴血验亲。”
此话一出,朝堂一片哗然。
太后的脸色瞬间变了数变,隐在衣袖下的手微微发颤,她怎能……怎能容忍他们如此羞耻于她!
只是太后还未发作,皇帝就轻轻的出了声,“谁说死在大牢里的就是当年接生的嬷嬷。”
淮南王与瑞王听后却明显的怔愣了下。
朝堂上的哗然声又大了些许,皇帝淡淡环了周围一眼,四周立刻寂静下来。
“不是想求证当年的太医与嬷嬷么,来人,传他们入殿。”
皇帝轻声说完后,见淮南王与瑞王面露异色,又说了句,“对了,你们尽可以检验他们的脸上是否戴了人皮面具。”
淮南王与瑞王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起来。
随后,轻轻的脚步声响起,太医与嬷嬷的身影渐渐的出现在众人眼中。
简单的见过礼后,也许是为了避嫌,太医与嬷嬷又各自走到众人面前,让他们细细查看了番,以证明他们的身上并没有戴人皮面具。
一番陈述过后,太医又拿出了当年的一些太医院的日志,以此证明,皇帝确确实实乃先皇亲生。
最后淮南王与瑞王面面相觑,淮南王不知想到了什么,又不怕死的问了一句,“那死在大牢里的女人是谁?”
“皇上早就料到会有人借此发挥,便用一个死囚与嬷嬷调了包。”朝官中的夏文书缓缓上前。
“微臣该死,请皇上恕罪。”
一时间,淮南王与瑞王也没了进来时的咄咄逼人,两人相视一眼,有些不情愿的跪倒在地。
皇帝负手走到两人跟前,也不叫起,任他们跪着,好半天,他才淡淡的出了声,“知道朕为什么不肯滴血验亲吗?”
淮南王与瑞王微愣。
皇帝轻笑,凤眸中却眯起凌厉的弧度,“朕是天子,若应了你们的要求,那朕天子的威严何在,将来又能如何治理天下?”
“皇上说的是。”
淮南王与瑞王虽心有不服,此刻却也只能点头称是。
只是下一刻,皇帝就微微重了语气,“两位皇叔年纪大了,一时受人迷惑朕可以原谅,但既然已经在各自的藩地安家,金陵这里便不要再惦记了吧,毕竟未经传召便回来,是个不小的罪名。”
闻言,淮南王立即轻哼一声,“说到底臣也是为了咱们的皇室血脉,怎么能叫受人迷惑。”
这话一出,皇帝的凤眸就轻轻的眯了起来。
底下的瑞王忙伸手轻扯淮南王的衣袖,示意他少说两句。
淮南王又是一声冷哼,别过了头,懒洋洋的说了句,“皇上说的是。”
皇帝勾唇,眸光淡淡,“既如此,两位皇叔就先行退下吧,稍后朕再安排你们回属地。”
语毕,皇帝挥手示意两人起身。
淮南王与瑞王缓缓从地面起来,相看一眼,淮南王咧嘴一笑,粗声道,“不日便是太后的生辰,皇上不介意皇叔在此讨杯寿酒喝再回去吧。”
凤眸内掠过淡淡的阴影,皇帝抿唇笑笑,“那是自然。”
“那臣先行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