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这就去!”李芯放下水盆,“那奴婢告退了!”
等李芯走远后,苏九撩了水扑在脸上,抬头笑道,“她怎么了?为何要把她支开?”
她知道这丫头刚才在门外偷听她和萧冽说话了,这毛病的确不好,但萧冽把她支去武安就是因为这个?
萧冽拿过布巾轻轻替她擦脸,嗓音慵懒低哑,“这丫头你了解吗?在身边伺候的人最好是心腹!”
苏九挑了挑眉梢,“我认识她也已经两年了,当初在你府里偷的那个无骨参便是救的她,很可爱淳朴的一个姑娘。”
每次她去酒楼都看到李芯和伙计一起忙里忙外,其实她父亲是掌柜,她一个姑娘大可不必做这些苦累的活。也因为这个,苏九对李芯颇多照顾。
“可爱淳朴?”萧冽淡笑,“我为何没看出来?”
苏九微微踮脚,歪头看着萧冽的眼睛,弯起的唇角灵动而狡黠,“殿下眼里只有阿九一人,哪里还能看到别人?”
萧冽突然笑了出来,轻点她额头,“原来你知道!”
苏九黑白分明的眼珠一转,满是促狭。
次日乔安和胡大炮启程赶往武安,李芯去和李泰道别,依依不舍。
李泰到是很高兴,觉得让女儿出去见见世面也好。
苏九嘱咐乔安照顾好她,毕竟还只是个十四岁的姑娘,第一次出远门,会有很多不适。
乔安和大炮走后两日,御史台向皇上呈交了谢士筠贪污受贿,克扣赈灾粮款的证据,而在家中还搜出了和城中大户朱和城往来的银钱收据。
朱和城再次被牵扯其中,直接被抄家入狱。
昭平帝大怒,命人严查。
这一次昭王也有些慌了,他本来想只把谢士筠在允州的事牵扯出来,治他个罪,削职或者流放外地为官也就算了,没想到把和朱和城做的勾当也被查了出来。
谢士筠在允州做的那些事毕竟年代久远,就算犯了案也就是削职,贬为地方官,他自己也不可能将在盛京做的那些在供出来,否则就不仅仅是削职那么简单了。
但事情的发展,的确开始在萧敬的意料之外。
昭王慌忙将户部尚书于宪找来,商议此事。
几人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于宪有些恼恨萧敬做事冲动,不该让刘闻弹劾谢士筠。
若是不喜欢此人,暗中使个绊子将他调离出京也就是,如今事情越闹越大,实在是不好收场。
但心中有怨怼,于宪自然也不敢当面埋怨萧敬,只皱眉道,“一不做二不休,如果谢士筠从此张不了口,此事便也了解了!”
萧敬抬头看过来,眸子狠厉一眯,“于大人是想、”
于宪暗暗点头,“老臣这几日寻机派人进大牢,定为殿下解决了后顾之忧!”
“好,要做的干脆些,别让人怀疑!”萧敬吩咐道。
“殿下放心!”
牢中谢士筠还才垂死挣扎,刑讯了几次,咬紧牙关不肯承认。
他在等,等着萧敬来救他。
朱和城被牵扯进来,对他来说反而是好事,这一次萧敬定然也在着急,所以,一定会想办法派人来和他谈判。
只要萧敬派的人来,他就有了谈条件的筹码。
苏九这几日很清闲,偶尔还会有闲情逸致茶楼听书。
萧冽过来的时候,偶尔提起谢士筠一案的进展,苏九不急,反正乔安和大炮两人在武安也要呆一段时间。
然而萧冽这几日却心事重重,父皇到母妃那里打听了苏九的消息,知道苏九是山匪出身,而且诓骗进入纪府做过少夫人,当时便大怒,甚至责怪母妃没有提前告诉他。
现在父皇已经根本不让他提关于苏九的事,每次他去御书房,三次中有两次都能碰到玉珑郡主。
他心里明白,父皇在撮合他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