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心这女人,简直不想活了!
当然,他们也是第一次觉得:顾安心呛人的本事,还真是一绝。狠。
本以为盛瑾画会发很大很大一顿脾气,整个世界都要风云变色,哪知……
他却是眉目泛笑,不见一星半点的火气:“没关系,只要谁敢在我面前,承认你是他老婆,我就认了!”
“……”顾安心气绝。这话,太狂妄自大了。
……
从海城回到宁城的画景半岛时,已经是早晨六点了。
盛夏时节,六点钟的天际,已然泛白。
画景半岛红外线扫描区,盛瑾画久久将车辆停在那里,没有下车的意思。
大铁门内,一辆黑色轿车早早等在那里。
觑见盛瑾画没有下车的意思,车库总管皱着眉头,犹豫又犹豫,挣扎再挣扎,良久他这才冒着被处死的风险,敲响车窗。
盛瑾画滑下车窗的时候,他脊背的冷汗都冒了出来。
“少爷,您该换车了!”
盛瑾画听了车库总管的话,本能去瞄坐在副驾睡得正沉的女人,好一会儿他才说:“把门打开。”
车库总管一听这话,顿时吃惊得差点尖叫起来:“少爷,您的意思是不换车就进半岛?!这辆车没有进行过全方位的安全排查,驶入半岛会不会太危险了?!少爷,您这样的行为,不符合规矩……”
盛瑾画却被车库总管念叨得耳膜都疼,皱着眉头,犀利得眸光便扫了过去:“不符合规矩?!要不然,这半岛的主人,换你来当……”
“……”车库总管哪里还敢多言,赶忙示意门卫将大门打开。
盛瑾画一踩油门,黑色轿车如离弦之箭,飞速窜了进去……
……
轿车,并没有驶入地下车库。
而是直直停在主宅门口。
柳姨接到电话,一听盛瑾画接到顾安心返回宁城了,早早就领着一群仆人守在门口。
只是,她左等右等,也不见人下来。
在她隐隐有些着急与担忧的时候,驾驶区的车窗滑了下来。
柳姨见状,连忙快不上前,恭敬地喊道:“少爷!”
同时,柳姨一眼就瞧见靠在车门上,睡得正想的顾安心。
那一刻,柳姨高高悬浮的心脏,终于稳稳落地。
果真,少奶奶没事。
以后少爷也不用寻死觅活了。
真好。
柳姨暗暗欣喜之时,盛瑾画低沉的磁性嗓音传了过来:“车窗玻璃的挡光效果,实在太差。”
柳姨一听,连连点头:“我这就去处理。”
顾安心许久没有睡得这么沉过了。她做了一个很美很美的梦:宽阔奢华的城堡里,她一袭雪白的婚纱,站在神圣庄严的神父前,盛瑾画单膝跪地,将一枚钻戒套在她的左手的无名指上。而他开口一个“老婆”,闭口一个“老婆”,溢满了她整个梦。
现实中,烈日灼灼。
以黑色轿车为中心,前后左右的四面八方,密密麻麻的女仆汗流浃背将纯黑色的欧式窗帘,严严实实将车辆包裹起来,不让任何一缕光线钻入……
“倾辰,倾辰……”
车厢内,男人半眯起深邃狭长的黑眸,目不转睛盯着黑暗中那抹模糊的影,帅气俊逸的脸庞,阴霾密布。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所有的温柔似水,早已不见踪迹,取而代之的,只有无尽的猩红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