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医院。”
那一刻,他如释重负。
这日夜间,一场“车祸”阻挡了这人归家路程,医院长廊内,医生正在给她做检查,祁宗拿着她湿漉漉的手机过来,万般奇怪;“这女孩子手机里没存任何人的号码,也无任何通话记录,真是奇怪。”
说到此,他面色为难。
若是在国内,此事、极好解决,但此时,是在国外。
此事,越隐秘越好,以防有心之人随意杜撰。
于是这夜、他们二人在医院守了这人一夜。
直至次日清晨,她手机里的一通短信解救了他们。
将他们救于水火之中,证明这人,不是个无主之人。
那日,他看了一场深情款款劫后余生的戏码。
病房内,面色苍白的女孩子被男人拥在怀间默默无闻掉眼泪,那平淡隐忍的容颜在洁白的病房里如同一只利爪抓住众人的心。
男人的后怕与女子的眼泪在瞬间让整个病房的人都静默无声。
那时,他想,这该有多爱,才能让一个八尺男儿当着外人的面掉眼泪?
一切办好离去时,祁宗说;“那是唐家公子。”
“谁?”他诧异。
“唐家公子唐思和,”祁宗在道。
那一刻,徐君珩说不清自己心理是何感想,震惊、诧异、不可置信,以及疑惑,更甚是微微失落,那些许感情、齐齐上演。
回首如今,那个曾经抱着另一个男人失声痛哭的女子如今成了他弟媳。
现实总是给你出其不意的惊喜,也总是让你怀疑人生。
这日,祁宗的目光频频落在安隅身上,带着打量与思忖,但到底是混迹政场的老手了,知晓隐藏。
这日晚九点五十,飞机滑向跑道,徐君珩拿出手机开机,里面是一通又一通的电话及短信。
最显眼的、莫过于徐绍寒那通了。
他伸手,点亮屏幕,将手机递给安隅,示意她看。
她看完,微抿唇。
只见徐君珩伸手将手机收进西装内袋,话语淡淡,带着莫名的警告;“前程过往既以消逝,向前看才是正确选择。”
“既是前程过往,徐先生再提起是何意思?”她问,伸手将手中薄被放在身后,做下机准备。
而徐君珩,亦是如此,空姐前来帮忙,被着二人挥散,只听他在道;“警醒我自己,也警醒警醒你。”
言罢,男人起身,伸手将外套套在身上,往旁侧了步,示意她先出去。
安隅动了嘛?
未曾,她深邃的目光带着冷冷的寒意落在徐君珩脸面上,而对方,擒着一抹官方可客套的浅笑及其陌生的望向她。
四目相对,成年往事如同幻灯片似的映入安隅脑海中。
许久之后,在空姐的催促声中,安隅用仅是二人听得见的声响开腔言语;“既如此,徐大少还是莫要在我跟前晃悠的好。”
言罢,她跨步向前。
“正有此意,”他答,随后跟上她的步伐。
若按段位与常理,徐君珩应当是走在前头的,但此时,他极有绅士风度的将这个位置让给了安隅。
让给了自己的弟媳,让给了-------。
身后一众秘书望着稍觉怪异,但无人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