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思阮摇头道:“何必呢?且叫她自己先骂着,等着什么时候围观的人多了,我们再过去瞅一瞅,然后静观其变。”
这边话罢,董思阮又想到了什么,招手把花沫唤到耳边,耳语了几句。花沫看了她几眼神色古怪的走了出去。
花沫才走了不久,董思阮正待要去床上躺一会儿,屁股才落在床上就听见外面,清梓陶的声音在外面叫嚷了开去。
“姓董的,你给我从屋子里滚出来!姓董的!”那声调可谓火气十足。
谁惹着他了?董思阮抬目瞧了瞧外面的天气,这个时间段,他该是刚下了学堂回来。
从外面回来的,那势必是遇到了温可柔了。
唉!
董思阮这边轻叹了一声,然后径自躺了下去,懒懒回复了一句,道:“我这边已经睡下来,小公子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清梓陶那头急了:“这大白天你睡什么睡?人都骂到门口来了,你还睡个屁呀!赶紧给我起来。”
董思阮翻了个身没理。
那边又叫:“你这女人怎么回事?自个儿不要皮脸,还要我们跟着你一起遭殃吗?我告诉没有这种事情。我刚刚已经通知过你了。你自己还不起就别怪我叫人‘帮’你,到时候可不只是请你起来了。”
董思阮听着笑了,问了一句:“那么小公子是打算怎么处置我呢?”
“扔你出去,你爱去哪儿丢人哪儿丢去?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是吗?”她这样反问了一句,却是正经的起了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装。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所着的素色衣衫默了默。
“董思阮”惯是一个对于生活质量要求不高的人,不爱红妆,不爱打扮的人,她身边的花沫跟月挽按着她过往的习惯,每每服侍她起居着衣打扮的时候总以最为简单、舒适的来弄。衣服来来去去都是那几件素色,宽松的。发饰更不及她见过的各小姐妇人的复杂,很多时候只扎一条发带了事。自她穿越至今,她一直受着病痛折磨,心思也总在讨生一处,加上很多时候她对自己当下身份跟境况或多或少的还存在着无法带入之感,总觉得自己还能回去,得过且过之心也叫她也不甚在意这些,正所谓形象完全不在考虑范围之类,反正不是自己。
她第一次认真的拿了一面铜镜看着里面并不纯正的图像,捏了捏自己的脸,然后笑了笑,说道:“你就是我了啊!”
跟着叹了一声,伸手搂起披散的头发,镜子里的人脸很小,本来不大适合披发,这一扎瞬间瞧着精神了许多。
她搂着头发起身出去,就见的外面清梓陶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她俨然一副开口骂人架势,一张英气可爱的脸透着红晕也不知道气的还是晒的。这样突然看见她,显然是不曾料到的,当下,张嘴之间骂人的话都变成了一连串的咳声。
董思阮见他这样稍是愣了愣,说了一句:“好了你别叫嚣了,我稍微收拾一下就出去。好好的一家公子跟个泼妇似的都不怕有失身份?你老师怎么教你的?”
话罢嫌弃的瞥了清梓陶一眼,没再理他,跟着往院子瞧了瞧。这一瞧别人倒是不曾找见却见清妩家的管家意娘合着两个小姑娘走了进来。
意娘瞧见清梓陶浅浅福了一身,道:“公子回来了?掌柜带话给您,说是:公子应学圣人,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这是叫他回去自己屋里念书不要打扰董思阮。
清梓陶自然听得这话里的意思,只怕清妩在绣庄也得了信儿,自己脱身不开才专门叫了意娘过来。
意娘虽是一介下人,但因其人为人处事十分得体,陪伴清妩身边多年,颇得清妩信任敬重,在府上地位颇高。便是清梓陶也很服她的管。
于是那边虽然郁闷却也不过努了努嘴,乖乖的喊着书童走了。
意娘看着他略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跟着回身径直走去了董思阮跟前。于她鞠了一礼直言道:“小姐可别跟小公子生气。外面那位骂得实在难听。”
董思阮微见讶然的睁大眼睛,道:“你从正门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