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没有了那疼痛难忍的呻吟声。
也没有了那濒临绝望的窒息感。
那无穷无尽的痛苦,终于仁慈地放过了他。
像是一双无形的大手,赐予了他终生难忘的救赎。
神圣的光芒,笼罩住了他。
在睡梦中,他慢慢地,露出了一个无声的微笑。
像只可笑的可怜虫般,感激涕零,不胜言表。
经历过绝望,希望才显得如此地难得可贵。
阿岱玛看着他,又看了一眼那壶酒。
摇着扇子,若有所思。
……
……
……
“阿嚏——”
正在准备着新娘子装扮的公主殿下,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声音小小的,软软的,很秀气。
一下就捂住,掩着声音。
手腕那漂亮的银铃手链,铃啷响了几声。
伴随着她的动作,清脆悦耳,精致小巧。
她坐在妆台前,身后的侍女为她准备着突厥族的妆发。
听到她打喷嚏了,侍女的动作一下就停了下来。
“殿下,可是觉着冷了?”
说着,站在一旁的人立刻去暖炉旁添了炭火。,!
“咳咳咳咳——”
他又猛烈咳嗽了几声。
喉咙被酒浸泡得火辣辣的,一度刺激着他脆弱的胃。
胃酸反流,冰冷刺骨。
在他的胃部疯狂滚动。
他咳嗽着,不停地咳着,病肺收缩。
像是要把这段时日积攒的病气全部咳出来。
空气中全是那说不出的怪异味道。
咳了许久,似乎渐渐有力气挣扎了,动了一下。
像是忽然——
好了。
毫无征兆。
惨白如纸的脸色,也稍稍有所恢复。
阿岱玛慢悠悠地摇着扇子,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里看着。
酒壶里的酒,分给他了一碗,剩下的,就归自己所有。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
想尝尝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