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烫的脸颊不自觉地蹭着他,汲取他身上为数不多的凉意。
像是柔软露出粉红色肚皮的小猫儿似的,黏人赖人得紧。
来人抱着她,拿着不知哪里来的湿毛巾,给她一点点地擦汗。
擦过前额,眉梢,鼻尖,最后落在她的脸颊上。
温温的温度,恰到好处。
既能让她感觉到舒适,又不会让她感觉到冷。
她垂着纤长柔弱的睫毛,发出了猫儿般的柔软声。
奶乎乎的,还带着浅浅的鼻音。
依靠在他怀里,不吵也不闹,乖乖巧巧地,一点戒心都没有。
单纯干净,像是被保护得很好的人儿,从来没有沾染过战争的残酷和纷扰。
美好得叫人不忍触碰。
抱着她的人,解开她的衣襟,慢慢给她擦拭着汗意。
她安安静静地,靠在他怀里,素白纤细的手指,无声一动。
像是稚嫩的雏崽般,轻轻地抓住了他长着厚茧的手指。
很轻很轻,一点都没用力。
她睁着迷蒙涟漪的漂亮眼眸,慢慢地看向了他。
声音,一如既往地柔软依赖。
“……要抱……”,!
在这帮别着枪的人面前,春花总是硬气不起来。
跟鹌鹑似的,声音弱得厉害。
只是,军卫们毫无反应。
其中一个上前,“今晚不需要你,你可以回去了。”
冷冰冰,言简意赅,跟石头似的。
“……”春花有些呆愣。
“不……不需要我?”
“是有医生来给小姐看病么?”
军卫们没有回答她,只给了她一个请的手势。
意思是,她可以走了。
春花张了张嘴,“可是……我可以在……小姐身边……伺候啊……”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小得可以几近于无。
枭军的铁血无情她是听说过的,所以她根本不敢顶撞他们。
气弱地说完,她又有些不舍地看了那紧闭的房间一眼。
一边担忧,一边慢慢挪步。
慢吞吞地离开。
……
……
……
……
秋天的夜里,渐渐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