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倾墨一落座,徐蘅当仁不让地坐在了他另一边,玉手拿起台上的酒瓶,拿了两个未用过的杯子熟练地倒酒,倒好了放好酒瓶把两杯酒同时推向方倾墨和陶麦,整个过程流畅自如,好似专门受过训练一样,脸上的笑意也是恰到自然,妩媚却没风尘味,十分可人。
“这是请二位的。”徐蘅慢悠悠的收回手,娇声道。
陶麦望一眼那瓶身,一排溜的法文,Romai,这酒恐怕少说也要个三十万以上,现在在徐蘅手中却像自来水一样稀松平常,神色自然地劝酒。
陶麦看着那酒,不动,自从那次酒吧醉酒稀里糊涂地和方倾墨衣衫不整共处一室之后,她便滴酒不沾了。
“方少?”徐蘅眉眼流转地看向方倾墨,眼里含义众多,方倾墨笑了笑,倾身靠向陶麦问:“你喝不喝?这酒不错。”
陶麦笑,86年的,市面上应该见不到了,当然不错,“酒是不错,可我不会品酒,所以就不喝了,你喝吧,呵呵。”
陶麦笑着把喝酒这件事推给方倾墨,反正徐蘅认识的是他,她是个路人甲,怎么样都无所谓,但显然徐蘅不这么想,徐蘅莞尔一笑,轻言道:“难道麦子看不起阿蘅?”
陶麦身子一滞,看着徐蘅妩媚横生的脸四两拨千斤的道:“阿蘅严重了,女孩子最主要的是自己看得起自己,我是真的不会喝,并不是矫情。”
徐蘅脸色刹那间一僵,初看陶麦,只觉得她顶多算得上小清新,尤其是在今晚这艘美女如云的游轮上,放在花枝招展的女人中,哪个男人都不会多看她一眼,平平无奇,但现在,她却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精神看待她,只轻易的一句话便让她矮了一截,呵呵,原来小清新的花儿也是带刺的。
徐蘅面上闪过众多神色,最后笑着看向方倾墨,点点娇嗔的道:“方少,你在哪认识的这么个厉害角儿,怪不得今晚寸步不离地陪着她。”
方倾墨得意的笑,他也没想到陶麦这么会说话,原来心里还担心她会被徐蘅欺负了,这会儿看只要陶麦想,估计没人欺负的了她,当即豪爽的道:“她的酒我替她喝了,算给你面子了。”
徐蘅脸上闪过惊诧和意外,认识方倾墨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他这么维护一个女人,心里不禁酸涩和疼痛起来,面上却仍是巧笑倩兮,“许久不见,不知道方少现在已经这么会疼人了,呵呵,那你慢慢享用,我再出去接几位朋友。”
徐蘅摇摇摆摆地走出了包厢,徐蘅一走,方倾墨左
手边的位置便空了出来,包厢里众多伺机而动的年轻女孩们见机会来了,各各跃跃欲试,最后一名长相很美艳性感的美女靠了过来,几次三番欲与方倾墨搭话,然方倾墨高雅地晃着高脚杯,一脸享受地一边喝酒一边和身边的小清新说上几句,压根对她的存在视而不见,美艳性感女在众多美女虎视眈眈的目光中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僵着身子坐在方倾墨身边,硬是坐足了一刻钟。最后实在不甘心就此离开,便大着胆子往方倾墨身上靠,张口就说,“方少,你今晚好帅。”
“噗……”一边喝着果汁的陶麦差点一口喷出来,要知道,在方倾墨的概念里,无论是工作中还是私生活里,他无时无刻都是非常帅,非常完美的,因此他很忌讳别人对他说诸如你今天很帅,再上点妆会更完美的话,这样的话,听在他耳朵里就像是在暗示你平时不帅,你长得不够好需要化妆……而她也亲眼见过他为此发脾气的事情。
果然,方倾墨的俊脸沉了沉,他缓缓地缓缓地看向美艳的女人,俊脸上以看得见的速度显出一种伤人的轻视和傲慢,“请问小姐,你是那颗葱?干什么坐在我身边,没人告诉你,你长得非常惹人讨厌吗?”
美艳性感女的脸色霎时变成一片煞白,大概自诩相貌不错,从来没在这上面被人侮辱过,这会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僵坐着简直不知该如何是好,目光也不知怎的就看向了方倾墨另一边一直受到青睐的陶麦身上,她长得不过算是眉清目秀,居然就这么讨喜?
“我长成这样叫惹人讨厌,那她呢?”美艳性感女不甘地指向坐在那没事人似的陶麦,一脸的愤慨。
居然敢这样指着陶麦,且看低她,方倾墨脸色一沉,俊脸阴云密布地看着美艳女,阴霾的启唇,“你拿自己跟她比,呵呵……”方倾墨满眼不屑的笑,而后认真的问:“那我问你,今晚自你出席酒会开始,我是你第几个钓的男人?”
美艳女没想到方倾墨竟会问这个问题,不禁一愣,方倾墨在这一愣中嘲讽的笑,“我出现的不早不晚,大概勉勉强强排的进前十吧,呵呵,可你问问她,这满场酒会中她可有看得上的男人?”
美艳女看一眼依旧不动声色的陶麦,脸色忽地涨红起来,并忽地站了起来,好似自取其辱地灰溜溜地离开了。
方倾墨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这酒会年年办,却是越办越差了,什么女人都塞进来见世面。”
陶麦眼观鼻鼻观心,在心里极轻极轻地叹了口气,方倾墨这么说太过强人所难,她看不上那是因为她心里有块血淋淋的伤疤,她这个彻头彻尾的感情失败者哪里能跟这些青春美貌越挫越勇的女孩子们相比。
“人家也是仰慕你,你何必这么刻薄?”陶麦眼见着那个女孩坐回了原来的位置,身边的几个女孩都凑近她取笑,看样子很倒霉。
方倾墨又是一哼,“我还不屑这样的女人仰慕我,倒是你……”方倾墨话峰一转,柔柔地看向陶麦,“如果你能仰慕我,我三生有幸。”
橘红暧。昧的灯光下,陶麦白一眼方倾墨,“你还嫌你的仰慕者不够多,徐惜、苏灿、于颖、小兰、石头……几乎走到哪都有你的仰慕者,不缺我一个。”
方倾墨闻言只是轻轻一笑,笑容里终究带上了一丝在意和思索,这世上,恐怕就有陶麦这样的人,无论他表现的如何出色,无论他长得有多令人垂涎,她只淡然处之,像个旁观者,只在意自己在乎的,其他人都是无关紧要的过客。
“陶麦,你……”方倾墨思绪翻滚,却是说不出一分亲密的话,他使了法子让她待在他身边,想了方法让她住在他的楼下,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这一个多月里,他们几乎形影不离,但陶麦就像个蚕蛹,用层层的丝包裹住自己,她不出来,而他也不得要领进不去。
陶麦以为方倾墨有话要说,目光清澈地看向她,方倾墨见了,不由泄气,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看待他的?
陶麦见方倾墨窝进沙发里,很有几分闷闷不乐的样子,有些莫名其妙,但他不说她也不问,调转视线看向包厢里的其他角落,似乎因为他们的到来亮了三盏灯,让那些***的男女无所遁形,因此现在看着倒收敛了不少。
自那美艳女满脸青白地离开之后,那些跃跃欲试的美女们俱都安静了一会儿,但自诩美女的大多异常自信,在方倾墨冷着脸连干了两位美女而陶麦始终无动于衷的情况下,第四名一位长相较为清纯怡人的小美女成功得以留在方倾墨身边,两人头挨着头靠的极近,仿佛在说着什么,这么亲密的样子让陶麦觉得他们并不是第一次见面。
耳边有音乐声缓缓流淌,这音乐听起来也还令人心情舒畅,当耳边听到的眼睛看到的总令她不那么愉快,尤其是当看到方倾墨也不能幸免这声色犬马时,心里顿觉无趣,想着就想站起身找个清静的地方站一站。
可还未起身,她的身边也有人挤了过来,一个长相很嫩的男人自来熟地跟她打招呼,“嗨,你好,我叫李铭升,你呢?”
座位太挤,陶麦不自觉朝方倾墨那边
靠了靠,讪讪的回道:“我叫陶麦。”
“哦,陶麦,这个名字很陌生,以前没见过你,你在哪里做事?”李铭升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