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颗,两颗那样,是有好多。
城市的夜空已经不多见星光密布的夜晚,而今天晚上的星星,已经超过了平时的数量,一眨一眨的,很亮。
周郁把思想放空,不去想关于任何一个男人的任何一件事儿,他们的喜与悲,怒与气,在这一刻,与她没有半分关系。
难过的心,在强大的潜力控制下,慢慢被治愈,周郁很喜欢自己自愈的能力,虽然这个过程很难,也很苦。
叶微微徘徊在周郁的门外半晌,抬了几次手想敲门进来,又怕她已经睡了,打扰她,耳朵竖着,贴近她的门板,想听听里面的动静,可一点声音也没有。
她是既担心,又不敢轻举妄动。
今天下午陈婺源的事儿,让她像是惊弓之鸟,做了错事儿自责不已的孩子。
虽然这个错事儿,周郁可能并不知道,可毕竟在一起住了这么长时间,叶微微还是觉得很对不住周郁。
心底,终究还是不放心,她踯躅了一会儿,脚步转回到客厅,从茶几上拿过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外面夜色密布的天空,想了想,悄悄的走到门口换了鞋,尽量不发出声音的推开了门,走了出去。
因为门被破坏,她没敢走太远,当然,也不能在自己家楼下,这么静的夜晚,难道送墙脚去给别人听?
傻子才干那种事儿呢。
感觉到位置安全了,叶微微顶着被蚊子侵扰的烦躁,拨通了她回来之前接到的那个电话号码。
盲音只响了两声,对方就有人按了接听键。
“凌先生吗?”
叶微微记得,那个人挂掉电话前,告诉她,姓凌。
“恩。”凌晨漫不经心的往嘴里递了一口红酒,双腿高架在书桌上,透过窗户,看向外面。
“凌先生,那个,周郁一个人在房间里,脚被扎了,晚饭估计也没吃,我没敢推门进去,你说——”
叶微微觉得这话说的有问题,她一个室友,跟周郁好歹住了两年大多了,怎么跟一个没见过面,又只通过一次电话的男人说这么多?
关键是,说了这么多里面包含的意思——
“你在楼下。”
啧。
好犀利的思维啊。
叶微微悄悄啧了一声,“呵,在楼上不方便。”
能方便吗,被周郁听到了,她里外不是人啊。
出了一次陈婺源的事儿,叶微微其实对这通电话,也是蛮顾忌的。
凌晨的声音,像是穿透了叶微微的思维,清透,又沉暗,“你上楼睡觉,晚上听到什么声音,不要出来。”
叶微微:“……”
这是几个意思?
“凌先生,哎……”
叶微微刚想开口问,却因为对方挂了电话,所有的话都成了无人接听状态。
她皱着眉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又看了一眼楼上周郁的房间,只觉得这通电话打的,还不如不打。
哎,纠结死她了。
好端端的,干吗找个室友啊?
瞧瞧,以前怎么没觉得多个室友这么麻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