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万一!”安容咬了牙道。沈安芙懒得和安容争辩。安容这样笃定。她心底还真有些打鼓。等沈安芙走后,芍药就问了,“少奶奶。庄王妃真的盗了新夫人的冬雷琴?”安容正端起茶盏,用茶盏盖轻轻拨弄,闻言,笑道。“迟早是她。”芍药脑袋上瞬间冒出来一个大大的问号?什么叫迟早是她?难道这会儿她还没盗么?那少奶奶岂不是故意把冬雷琴的消息泄露给庄王妃知道,再顺带激将她一下?万一真被偷了可怎么办?芍药担忧。可是看着安容自信十足的笑,芍药也笑了。如爷说的那般,只要不是朝倾公主,少奶奶都很正常。不怕。芍药想的极好,可是很快,她就生气了。因为朝倾公主又来了。听到丫鬟来禀告。芍药的脸很臭,“她把萧国公府当成是她北烈大臣府邸了呢。想来便来。”安容轻拧眉头,在心底一叹。她并不希望再见到朝倾公主。可是她来了,总不好让她打道回行宫吧?不然去皇后那里告一状,也够她受的了。“迎进来,”安容吩咐道。很快,朝倾公主就来了。安容觉得,今儿来临墨轩找她的人,十有都不会有好脸色,都是一张难看的脸。安容起身,给朝倾公主行礼。朝倾公主脸色铁青,眸光泛冷,开门见山的问,“是你叫人查封了我的酒坊?”“是我。”安容的回答,只有这两个字,简单干脆。却让朝倾公主愣了一愣,她以为安容会狡辩说不是的。安容爽快的认了,倒让她一时反应不过来。等反应过来时,安容已经坐下了。朝倾公主走到安容跟前,冷冷道,“为什么?就因为酒坊卖的酒水和沈家酒坊一样吗?”“是,”安容回道。朝倾公主面沉如霜,“好!极好!我想你知道如何提纯酒水,应该是前世的我告诉你的吧,这就是你对我的谢意?!”安容抬眸望着朝倾公主,她的脸如灿若朝霞,即便生气,也美的惊人。安容低敛眉头道,“前世的你确实开过酒坊,但是并没有教过我如何提纯酒水,是我自己从医书中学来的。”朝倾公主气煞了,真想回一句,医书也是我给你的。可是安容告诉过她,医书是萧家之物。安容知道她辩驳不了,对她道,“当初你以一只凤簪就害的醉扶归被查封,你就该以己度人,大周在北烈开不了酒楼,你在北烈同样开不了酒坊。”朝倾公主身子一怔,脸色隐隐发青。在她的认知里,安容不是个会管这些事的人,她也管不了。看着安容平淡疏远的神情,朝倾公主笑了,“我的酒坊开不起来,你以为沈家酒坊就能独占鳌头?”听了朝倾公主的话,安容对萧湛是敬佩的五体投地,他果然料事如神。安容知道朝倾公主这是威胁她,不过她不怕。安容嫣然一笑,笑容淡雅如幽兰。“这里是大周,不是北烈,我想没哪个铺子敢冒着通敌的危险挣钱,”安容笑道。朝倾公主勾唇一笑,“你应该听过鱼死网破吧。”“听过,不过在你撒网之前,鱼已经被捞走了,”安容耸肩道。朝倾公主听的不是很懂,阴着嗓子问,“你这话什么意思?”“等你出了国公府就知道了,”安容并不回答。朝倾公主气噎,恨不得转身便走。事实上,她确实转了身。可门口来了个小丫鬟,急急道,“朝倾公主,不好了,惜柔郡主的脸出大事了。”☆、打赌朝倾公主听得眉头皱紧。惜柔郡主的脸都快好了,能出什么大事?芍药站在安容身侧,兴奋的双眼直冒光,竟是比夜空闪亮的星星还要耀眼。真的出事了!等了这么久,总算是不辜负她日夜祈祷,再不出事,她都要心力憔悴了。芍药迫切的想知道混合毒药有什么效果,可是她不敢问,生怕被朝倾公主看出来点什么,憋的慌。不过朝倾公主问了,“惜柔郡主的脸怎么了?”丫鬟回道,“惜柔郡主的脸本来好好的,可是济民堂的大夫帮惜柔郡主脸上抹药,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惜柔郡主就疼的在床上直打滚,这会儿脸上青一块红一块,嘴也歪了……。”想起惜柔郡主的惨状,丫鬟都打哆嗦。她可是见过惜柔郡主容貌的,虽算不上倾国倾城,亦不远矣,却一再遭遇毁容,现在根本就不能瞧了,实在是可怜。丫鬟说的声音不小,安容听得清清楚楚。蒙怔了有没有?安容和芍药两个面面相觑,不懂哪里出岔子了,居然完美的栽赃嫁祸给了济民堂。老天爷对她们是不是太好了点儿,简直如有神助啊。芍药嘴角的笑憋不住了,捂着肚子直笑,还不忘记用眼神轰朝倾公主走,等她走了,就没了顾忌,想笑便笑了。朝倾公主的脸色极其难看,“那济民堂的大夫呢?”因为惜柔郡主的脸有了好转,济民堂的大夫也有十足的把握帮她治好,惜柔郡主就从皇宫搬回庄王府了。惜柔郡主的脸现在起了变化,以庄王妃的心性。济民堂的大夫怕是要凶多吉少了。果不其然,丫鬟道,“济民堂的大夫对惜柔郡主的病素手无策,庄王妃一怒之下,打断了大夫一只手,如果治不好郡主的病,就要他死无葬身之地。”朝倾公主眼神冰凉。她在北烈顺风顺水。来了大周。竟四处碰壁,要开铺子,居然接二连三的出事!朝倾公主回头撇了安容一眼。见她笑的灿烂,脸色越沉。直觉告诉她,这事和昨儿武安侯府的闹剧有关。朝倾公主一甩云袖,迈步走了。她要亲自去庄王府看看。等她走后。芍药彻底憋不住了,“怎么会这样呢。我还以为毒药没事了呢,怎么忽然就这么惨了?”安容想了想道,“估计是赵成调制的毒药刚好互相制约了,济民堂的大夫调制的药膏打破了这种平衡。才会有这样的效果。”或许济民堂的药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芍药笑的腮帮子疼,“反正是好事,本来济民堂能治好惜柔郡主的脸。在京都名声好转了些,这么一闹。济民堂肯定要被人笑话死。”治不好病也就算了,还越治越差,连胳膊都被打折了,谁还敢去看病?安容对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结果满意至极,不过朝倾公主医术高超,或许能治好惜柔郡主的病也说不一定。要是治不好,不知道庄王妃要如何面对爱女?安容心情不错,迈步去药房,打算尽快把靖北侯世子要的药粉调制完。可是刚进去,又有丫鬟来了,不过这一回,不是找她,是找芍药。只听丫鬟道,“芍药姐姐,李将军府派了人来传话,说是李老夫人身体不适,想见见你。”芍药听了心一提,干姨母身子硬朗的很,怎么会忽然不适呢?芍药望着安容,“少奶奶,奴婢想去……。”不等芍药说完,安容便笑道,“去吧。”芍药有些不放心,不过今儿朝倾公主已经来过一回了,应该不会再来了,叮嘱了海棠几句后,便火急火燎的出府了。安容一忙便是一天。除了吃午饭,几乎就没离开药房。海棠几次怕安容累着,可是安容精神抖擞,一点疲乏也不见。等到天边晚霞初现,安容才抹掉鼻尖几滴汗珠,笑道,“总算是大功告成了。”海棠端了铜盆来给安容净手,道,“少奶奶,是不是要叮嘱靖北侯世子一声,这些药不要混合了用?”“确实要提醒他一声,这些药粉,单独使用我还能解,一旦混合,我可是束手无策,”安容有些担心。谁敢保证靖北侯世子不闯祸?安容不但给每种药粉配了毒药,还写了使用后会有什么症状,叮嘱连轩要谨慎又谨慎。准备好这些,安容便出了药房。好巧不巧,连轩跟着萧湛一起回来了。见了安容,连轩喜笑颜逐,“大嫂,我的药粉弄好了吗?”安容点点头,朝海棠望了一眼,她就去拎药粉去了。两小箱子,海棠拎的有些吃力。连轩打开看了一眼,见到大大小小的瓶子,满意的不行。可是他的眉头还是挑了下。解药?连轩抖了下眼角,“大嫂,你配解药做什么?没那个必要。”卜达在一旁,道,“世子爷,表少奶奶肯定是怕你跟吹迷药一样,没把别人迷晕,自己先晕……。”卜达话未说完,后脑勺先挨了一巴掌。哪壶不开提哪壶!揭人不揭短懂不懂?!连轩吧嗒一下,把药箱子合上,跟安容道了一声谢,便走了。卜达揉了揉脑门,从海棠手里接过另外一箱子,追上连轩。安容瞧了好笑,问萧湛,“连轩还没有抓住上官昊吗?”萧湛摇头,“像是消失匿迹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