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湛摇摇头。“应该是朝倾公主出了事。”安容愕了一下,“她能出什么事?”她是北烈公主,是北烈皇帝捧在手心里疼的。若是在大周出事,会打战的好吧。而且还是大周理亏,皇后召见她,肯定会护她周全的。想着,安容眼睛一亮。她怎么老是忽视东延太子,把他给忘了呢,行宫有上官昊在,他进不来,今儿皇后召见,上官昊没有陪同在侧,正是他下手的好机会啊。他不会趁机把朝倾公主绑架了,带回东延吧?那样,还真的就有好戏看了。只是……瘟疫该怎么办?虽然她和朝倾公主已经撕破脸皮了,相看不顺眼。但各有所需,还有谈判的机会啊。等出了行宫,安容便让暗卫去打听,看看朝倾公主是不是没有进宫。上了马车后,便是回萧国公府。等马车在国公府前停下,暗卫便回来禀告道,“朝倾公主进宫了。”进宫了?安容眉头轻皱,“没出什么特别的事?”暗卫回道,“车驾接了朝倾公主后,路过天香楼时,被许多铜板砸中,有一会儿的混乱。”不过,朝倾公主确确实实进宫了。看着安容紧皱的眉头,萧湛道,“如果朝倾公主不愿意跟东延太子走,他带不走她。”这一点,安容倒是相信。如果朝倾公主不是自愿来大周的,萧湛他们哪能带她来?萧湛他们不过是带着她在醉扶归住了一晚,她就把醉扶归给坑了,这等心机手段,远比前世更狠。而且,东延太子对朝倾公主用情至深,就更不会难为她的了。安容担心的是重生的东延太子,他和她一样有前世的记忆,知道萧湛才是北烈和东延最大的敌人,他想要吞并大周,首先要除掉的就是萧湛和萧国公府。安容和萧湛迈步进国公府。两人朝临墨轩走去。半道上,萧迁走了过来,问道,“朝倾公主答应给秘方了吗?”萧湛轻摇了下头,问萧迁,“雪儿的病如何了?”萧迁轻咳了两下嗓子道,“雪儿没有得瘟疫,她得的是一般的伤寒。”安容眼睛轻眨了两下,表示怀疑。萧迁郑重点头,“来了好几个太医,都说是一般的伤寒,与瘟疫病症大有不同。”安容放心一笑,“不是瘟疫就好。”回了临墨轩,安容被喻妈妈拖着泡了个药浴,生怕她会染上瘟疫。等泡好药浴,安容才许吃午饭。好了,刚端上碗呢,筷子伸出去,还没碰到菜。丫鬟就进来道,“少奶奶,皇上宣你和少爷进宫一趟。”安容饿出来的好胃口,瞬间没了一半。她扭头瞥了喻妈妈一眼,“好了,药浴白泡了。”可怜她早上吃的不多,又走了许久,还泡了好久的药浴,已经饿的快前胸贴后背了!喻妈妈站在那里,是哭笑不得,泡药浴以防瘟疫这是应该的,谁能料到皇上会召见?皇上不能不见,饭不能不吃。就这样,安容和萧湛再一次在马车上吃饭。☆、玉簪阳光灿烂,天朗气清,有徐徐微风。皇宫,绿意盎然,花繁叶茂。走在路上,安容满脸通红,一手搭在胸口,东张西望。不是看风景,而是看有没有人瞧见她打嗝。从马车上起,到这会儿,她已经打了一两百个嗝不止了,根本控制不住。怕安容有事,萧湛要带她去看太医,被安容拦下了。她以后再也不在马车上吃饭了。领路公公走在前面,几次回头张望,见安容难受,他都有些于心不忍了。一百九十八个嗝了啊,喝水吃菜都不管用,真是够萧表少奶奶受的。公公在前面带路,安容和萧湛走在后面。很快,安容就发觉不对劲了。这条路不是去御书房的啊,倒像是去皇后住的翊坤宫。若说之前,安容猜测皇上召见她和萧湛,与朝倾公主有些关系。这会儿见到翊坤宫牌匾,安容就能笃定了。看着在阳光下泛着闪耀光芒的翊坤宫,安容连打了两个嗝。“真是有够讨厌的,”安容捂着嘴,翻着白眼咕噜道。迈过门槛,继续朝前走。翊坤宫正殿前,有公公等候在那里,见萧湛和安容进去,赶紧进去禀告。等安容走近死,公公已经出来给他们行礼请安了。殿内,皇上坐在首座上,皇后和郑贵妃坐在两侧。皇后端庄华贵,脸上挂着笑意,却给人一种不怒自威感。郑贵妃妩媚清秀,她抬手轻抚发髻。手腕上的玉镯撞击,发出清脆响声。安容走进去,一旁有十个丫鬟走过来,手里端着托盘,步子轻的根本就听不见。安容目不斜视,上前请安。规矩礼节什么的极好,可是碰到打嗝。生生把皇上二字给打分开了。真是低头找地洞啊。皇上脸有些抽抽,正要开口呢,好吧。控制不住打嗝的安容又打了一个嗝。听得皇上额头都黑了。“她这是怎么了?”皇上瞥了萧湛一眼,问道。萧湛回道,“打嗝。”皇上脸瞬间黑了,他还没有糊涂到那种境地。连打嗝都不知道,他要问的是安容为什么打嗝不停!皇后憋笑。用帕子轻拭了下鼻尖,问道,“好好的怎么打嗝不歇?”这回,是公公回答的。“是奴才的错,奴才去宣旨时,萧表少爷和表少奶奶正在吃午饭。急着来见皇上,就在马车上用的饭。马车太颠簸,结果萧表少奶奶就……。”听了公公的话,一殿的人都无语了。不知道该赞赏安容和萧湛太把皇上的圣旨放在心上,还是该说他们是饿死鬼投胎的。一顿不吃也饿不死吧,就不能忍忍,至于闹成这样吗?皇上忍着脑袋上的黑线,吩咐徐公公道,“传太医来。”安容忙摇头,道,“不,不用,嗝……。”脸红脖子粗,这回安容是真想直接晕了好,她的形象啊啊啊!徐公公也黑线了,“还是请个太医来瞧瞧吧。”这可是萧老国公的宝贝孙媳妇,要是皇上传召她打嗝出了毛病,保不住萧老国公就把这火气丢皇上脑门上了,得防着点才好。郑贵妃笑道,“给萧表少奶奶端盏茶,看能不能压住。”皇后则小声道,“之前朝倾公主住在宫里时,臣妾宫里也有丫鬟打嗝不停,比她这还要严重,结果朝倾公主吓了她一下就好了。”皇上瞥了皇后一眼,“你是说吓吓她?”郑贵妃当即摇头道,“那可不行,她现在是怀了身孕的人,哪能受惊吓?”要是吓出个好歹来,简直不敢想象。丫鬟端了茶来,安容接过,也不说话,直接跑出去了。萧湛看着她,怕安容有事,也跟了出去。身后,皇后轻抚额头,这还怎么问话?过来一会儿,安容和萧湛就回来了。这回,安容又瞥了那十个丫鬟一眼,她们手里端着的托盘,里面放着玉镯和玉簪。皇上见她多看了几眼,指着那些东西道,“看看可喜欢。”安容蒙了一秒,随即猛摇头,还没说话呢。皇后就蹙眉了,“都不中意?”安容脸又红了,方才想打地洞,这会儿又想挖双眼了,好个毛线的奇。东西又不是给她的,她中哪门子的意?安容摇头,还没说话呢,郑贵妃就笑了,“姐姐,她可是萧国公府表少奶奶,萧老国公宠爱她,便是那稀罕的夜明珠都赏给了她,哪稀罕这几只平平无奇的玉镯玉簪?”皇后脸有一瞬的青,很快又恢复了一贯端着明丽的笑,透着一抹冷意,“妹妹才接管凤印没几天,内务府就开始敷衍本宫了,妹妹好本事。”这回,换郑贵妃变脸了。皇上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安容彻底懵了,她怎么听着不对味啊,“这玉镯又不是给我的,我中不中意不重要吧?”萧湛就更直接了,问皇上道,“皇上找我们来是有什么事吗?”皇上动了动龙袍,掀了掀眼皮,瞥了徐公公一眼。徐公公就朝安容走了过去,指着安容的手腕道,“少奶奶挑几对手镯,皇上想要你这只玉镯。”说完,又指了指安容头上的玉簪,道,“还有这对玉簪。”安容,“……。”安容已经凌乱的不知道做什么反应好了,只得巴巴的看着萧湛,等他拿主意。萧湛也是一脸黑线,他望着皇上,问,“皇上想要安容的玉镯?”一句话。问的皇上心底很不舒坦。好像他惦记安容东西似的,他一个皇帝,后宫玉镯玉簪不计其数,用的着惦记吗?皇上没有说话,萧湛又问了一句,“外祖父知道吗?”皇上眉头一紧,“一只玉镯。还要萧老国公同意?”这点主见都没有。还怎么掌管十万兵马?难道打个仗,拿个主意,还得经过萧老国公批准才行。那样,什么军情也给贻误了。皇上心情很不爽,更让他不爽的还在后面呢,萧湛回他道。“这只玉镯我和安容都做不了主,皇上要是真想要。只能找外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