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枝忙道,“您可要用些东西?”
“可以。”
程丹若摘掉金丝狄髻,进浴室冲澡。
热水冲走皮肤上残余的?血气,她用香皂使劲搓了?两遍,才把味道彻底擦除。想了?想,叫丫鬟再烧点水,把头发一块儿洗了?。
终于舒坦不?少。
沐浴完,晚膳已?经备好,谢玄英也回来?了?,满身酒气。
“你?喝了?多少?”
她吃惊。
“还好,子彦向我赔罪,多喝了?两杯。”
他打?量她,“你?几时回的??”
“刚刚到家。”
程丹若饿极,张口就是两只馄饨,“外室被正妻推了?把,羊水提前破了?,好不?容易生下来?,胎衣下不?来?,血崩没?了?。”
她抬抬下巴,“看见外头的?衣裳没?有,全是血。”
谢玄英见她已?经忘了?荣安的?不?快,不?便再提:“我也去洗洗。”
“给?你?留十个??”
她数数碗里的?小馄饨。
“行。”
他快速进去冲澡。
等到夫妻俩都吃过躺下,已?近三更天。
程丹若沾枕就睡,梦里都是红色的?。
她处在一个?血红的?房间里,推开一扇门是血,推开另一扇门还是血。
“若若,醒醒。”
不?知走过多少房间,才被谢玄英叫醒。
她蒙住脑袋:“再睡会儿。”
“别睡了?。”
谢玄英拉她起来?,“出事了?。”
“谁要生了??”
程丹若梦游似的?睁眼,含混地?问,“难产?”
谢玄英的?脸色很难看:“不?是。”
他顿了?顿,缓缓道,“荣安出事了?。”
“什么?”
程丹若怔住,脑海中闪过诸多奇葩剧情。
昨天宴席上出事了??
落水了?,还是小产了??
但谢玄英重?复了?遍:“段春熙过来?了?,说——”他的?喉咙被无形的?手扼住,仿佛梦魇,“荣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