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是决出推举名额的关键时候,两位教习也不是蠢人,将怀疑的眼神投向远处的林回风。
林回风见状暗道不好。
趁两位教习没再注意他们这边,林回风凑近葛士会,轻声交代了几句。
“季兄好手段,将葛某约到画舫上,竟自己看见先生来就逃离,让葛某一人受罚。”葛士会悲愤地控诉着。
原来如此。
柳先生和卓先生恍然大悟。
这葛士会并不是陷害季言安,而是两人共同狎妓,季言安自己逃离,剩他一人被他们两抓住。
难怪心生不平,要拉着季言安一起受罚。
这么说,此事,倒是与林回风无关了。
柳先生看了看轮椅上闲适的季言安,再看看远处和几位学子凑在一起的林回风。
最后,将视线落在身前面色扭曲,浑身不安的葛士会身上。
“好了好了,既然是误会,此事就作罢。”
什么误会?
柳先生这是要盖棺定论了?
葛士会和远处的林回风都僵了僵。
柳先生按住还要追根问底的卓先生,对一众学子道:
“夜深了,今日就都别回家了,都一起回书院。”
“且慢。”
止住了学子们,卓先生反手将柳先生扯到一旁。
“柳兄,这事情不对,哪有这么正好,季言安就在后头的船上,今晚这事颇有蹊跷。”
“我何尝不知?但如今真假难辨,在口舌之争下去并无益处。”
“那也不能就放他过去,才刚入学月余,就敢无视书院规矩狎妓,私德不休,简直是荒唐。”
“卓兄,毕竟没有现场拿脏,耳听为虚。”
“那反锁的厢房无人,本就不对劲,你当我教书教糊涂了?”
卓先生毕竟也是同进士出身,能在名声显赫的白鹤书院教习,岂是糊涂人。
“卓兄,就算季言安当时真的在那厢房,想必也是受了算计,毕竟,明日是要决出落霞文会的推举名额。”
柳先生暗示性地下巴朝向林回风那边点点。
卓先生愣了愣,“这……何至于?”
“至于,怎么不至于?”
事关能否拜得裴大儒为师,事关能否春闱高中,做什么都不奇怪。
“罢了罢了,柳兄一心护着那季言安,我总不能拆你的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