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室内有森森的感觉。
沈周懿好巧不巧地抬起头。
就在那一瞬间,对上了一双狭长的丹凤眸,在夜色里似乎比那雷雨天还要深邃无垠,好像为了配合,窗外闷雷闪过,照亮了那么一瞬。
他视线缓缓地下挪。
落在她的手上。
有血迹,看着渗人。
他情绪不变,语气却阴刻:“你做什么?”
沈周懿平静地松开,将那团纸扔进垃圾桶:“怕我宰了你?”
庄怀隽抬起另一只手,摘了脸上的氧气面罩,黑黢黢的眼瞳透着不明的光,尾音微哑:“你很幽默?”
沈周懿往后一退,对于男人的尖锐,她道:“跟一个神经病谈幽默,除非我跟你一样有病。”
“牙尖嘴利。”
庄怀隽淡淡掀眸瞥她一眼。
缓缓地坐起来,唇瓣仍旧苍白,可脾气却刺骨:“你男人知道你这么凶神恶煞?”
沈周懿淡淡道:“那恭喜庄先生,你还真是我在这世上第一个这么不耐烦的人。”
庄怀隽咽咽嗓子,轻哂:“那我真特殊,荣幸之至。”
沈周懿:“……”
她真是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是这么个嘴巴毒辣的。
阴不阴阳不阳的,是那种就算睡着了都会爬起来再深思深思他话的家伙。
“既然你醒了,药剂呢?”
她的不耐烦几乎已经给放在了明面上。
庄怀隽起身时,身上的真丝睡袍也跟着骨骼嶙峋的肩颈滑下些许,有肌肉,却不会过分的扎实,有种清瘦病态的美,徒生几分刺激感,他伸手提起,心脏处隐隐有疤痕,狰狞着。
对于沈周懿的话。
他没多理会,只是说:“我昏迷了多久?”
沈周懿:“我来了五天。”
庄怀隽侧眸过来:“难怪我这几天一直在做噩梦。”
沈周懿:“……”
“总觉得有厉鬼站在我床边盯着我许久,想拔我氧气管。”
“……”
他真的病的不清。
但有一说一。
这几天她天天过来看他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