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夫差一直不把他放在眼中,却对范蠡十分高看,他本来也并不觉得有什么愧意。
可现在夫差竟然在范蠡面前相比,把他比得一文不值,这让勾践也是十分恼怒,有些拼死也要挽回面子的冲动。
更何况,此时已可以看见整个太湖之上,没有一条越国水师能撤回的,越国水师已是被吴国水师全歼。
“不急,你我之战还远远没有结束,勾践兄何必急于一时呢,此时你撤我攻,大家都在调兵遣将,你我作为吴越主帅,难得小遇,难道就真的不想听听吗?”
夫差还是一脸得意之色,语气里充满了不急不燥的傲慢,与此时有些心急的勾践正好形成显明对比。
“说吧,如果只是想说孙武将军带着五万吴军偷袭我越都,那么吴王就不必得意了,我王早已知晓,而且还大举进攻吴都,你觉得仅凭孙将军的五万大军,就可以让你得偿所愿吗?
本将军到觉得以你之智,尚不知这其中的关键所在,若你敢轻出大军,那么后悔的必然是你。”
范蠡冷笑一声,代勾践把话说明,同时也给足了勾践面子,让夫差不敢再小瞧勾践,同时也布下疑阵,让夫差心里疑惑。
“孙将军带兵,曾以三千吴国铁甲击溃楚国十万铁骑,这是历朝以来以少胜多最强一战,孙将军带着驻扎巢邑的五万大军不走水路,反而绕道而行,你觉得以孙将军之能,会让你等提前知晓吗?
若是知晓想必你的王上勾践兄就不会如此胆大妄为了。
若本王估量不错,此时孙将军的大军定然已把越都围困,至于是否已攻下越都,在下就不用操心了。
孙将军手中有五万大军,普天之下,没有谁还不为此恐惧的,若说范蠡将军有恃无恐在下还有点相信。
可若是勾践兄知道这个消息还十分镇定,那就太过虚伪了。”
夫差不论怎么说,反正一直针对勾践,毕竟两人身份相当,而范蠡毕竟只是贤才,辅佐勾践,与孙武的身份正好相当,所以夫差一直不埋汰范蠡,却对夫差大加贬低。
此时勾践听两人一说,心里一阵冰寒,他现在才真的明白,为何范蠡一直不主张他动用越国举国之兵来攻吴都,就是范蠡想到孙武可能会奇兵偷袭越都,这就有如釜底抽薪一样,可以置越国于死地。
此时经两人证实,勾践心里又是自懊,又是后悔,又是恐慌。
“在下对吴王只有佩服之心,并无贬损之意,不过话却还要说得明白。
想来一开始之所以由孙将军亲率五万大军阵兵巢邑边境,并非是因为鬼谷先生自负,让吴王率百官十里相迎之事,也晨是吴国欲图谋伐楚。
这亦或只是鬼谷先生为清除楚国内祸而设的局而已,并非吴王有此聪慧之谋略。
而孙将军借此机会,阵兵巢邑,只是想迷惑于越国而已。
同时,若吴国阵兵于巢邑,这样也可以牵制巢邑城主白公胜,这样他就不能带走全部巢邑兵甲,只能带走一小部分。
这样一来,白公胜纵然反叛成功,也不会持久,想来鬼谷先生早就想好了办法对付。
只是这巢邑还有四万兵甲,这是白公胜的根基所在,鬼谷先生自然不会不理。
若白公胜一离开巢邑三城,那么此城就会因此而易主。
若欲取一个拥有四万兵甲的巢邑,就算是楚国内部兵甲,至少也得同等数量。
所以依范某所料,此时巢邑楚军当在八万以上。
吴王是否想过,为何这八万兵甲一直按兵不动,难道你觉得鬼谷王禅是在巢邑杂耍不成,而放任北方晋楚对峙的危局吗?”
范蠡也算是兵法大家,一通则百通,所以通过孙武陈兵,到结合刚才越王勾践所说之事,就可以推论出鬼谷王禅此时巢邑驻兵之数,虽然与九万兵数少了一万,却已大体上**不差十了。
而之所以在此时不顾刚才越王勾践所说,把此事抛出,再把鬼谷王禅摆上台面,就是想给夫差一种牵制,让夫差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一种来处鬼谷王禅所带给吴国的空前压力。
毕竟刚才范蠡所说若是事实,那么鬼谷王禅巢邑这九万楚兵,就可能成为左右吴越大战局势走向的风向标了。
此时越国大军溃败,正是一举反攻的大好时机,若是错过了,那么就不能一举灭了越国,让越国有喘息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