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此时的陆凯还能有选择的余地?
&esp;&esp;钟会轻笑一声,挥挥手,亲随呈上一份军令,是钟会亲自写的,每个字都剑拔弩张,“大司马,请!”
&esp;&esp;这份军令要生效,只需钟会和皇帝的印玺就行了。
&esp;&esp;不过陆凯是大司马,掌管全国武事,有他的印玺或者签名,就更有约束力。
&esp;&esp;建业城中有不少陆家部曲,而江东很多士族豪强,唯陆家马首是瞻。
&esp;&esp;这当然不是一个简单的签字,而是一种屈服的象征。
&esp;&esp;代表陆氏向钟会屈服。
&esp;&esp;有一就有二,屈服也会渐渐变成臣服!
&esp;&esp;陆凯接过毛笔,手和身体一起轻轻颤抖着,眼神越发苍老,忽然他大笑两声,“后生可畏,后生可畏!钟士季,你以全城百姓性命要挟,老夫岂能不服软,然则,谁能笑到最后,犹未可知!”
&esp;&esp;说完,利索的在军令上写下他的名讳。
&esp;&esp;钟会摇摇头,“大司马多虑了,江东空有四州之地,二十万甲士,数百万之民,却一直偏安江东,可知其中缘由?”
&esp;&esp;陆凯发现自己还是小看钟会了。
&esp;&esp;他要的不仅是江东的一亩三分地,而是整个天下!
&esp;&esp;不待陆凯回答,钟会自顾自道:“君非君,臣非臣,士卒勇于私,将吏怯于公,既然江东士族无进取之志,不妨由某代劳!”
&esp;&esp;时至今日,钟会迈出结结实实的一步。
&esp;&esp;陆凯长叹一声,“自古英雄成事,皆顺天应命,尔逆天而行焉能成事?依某之见,不如效仿诸葛武侯,兢兢业业,青史留名,岂不快哉。”
&esp;&esp;钟会伸开双手,沐浴着徐徐春风,人生得意须尽欢,“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顺天应命算什么英雄?沧海横流方为英雄,传令,进军建业,讨平贼军,还江东以安宁!”
&esp;&esp;“唯!”将领们大喜。
&esp;&esp;大军黑压压奔向建业。
&esp;&esp;而建业城中,叛军丝毫不知道危险的降临,还沉浸在掳掠之中。
&esp;&esp;“情况不对,不如速回会稽。”顾穆本能的觉察到了危险。
&esp;&esp;这太像一个陷阱了。
&esp;&esp;如今江东三大姓得罪了所有人。
&esp;&esp;百姓、士卒、皇帝……
&esp;&esp;虞氾擦了擦脸上的冷汗,看了看皇城,他的野心只差这最后一步了。
&esp;&esp;只要控制太后,发出懿旨,说皇帝是被钟会挟持的,就可以废了钟会,甚至是皇帝!
&esp;&esp;洛阳城中,这种戏码已经上演过三次了。
&esp;&esp;虞氾当然知道如何照本宣科。
&esp;&esp;“成败在此一举,今日若退,死无葬身之地,城内守军不过千余人,诸军听令,攻破皇城者,为上将军,赏钱三千万!”
&esp;&esp;造反之前,他们打听的清清楚楚。
&esp;&esp;护卫皇城的羽林、虎骑,只有八百人,东吴兵制比蜀魏还要复杂,兵有解烦、敢死两部,车下虎士、丹阳青巾、交州义士及健儿、武射之名非一,调度亦最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