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年眯起眼:“根本就没有对吧,我有个朋友专门繁殖守宫,你那些品种我都没在他那见过。”
景寺喝了口茶,在氤氲的热气里垂着眼,忽然问:“为什么来医院看我?”
裴时年被问得一怔,不自然地转开视线,随便找借口:“这可是我的电影首秀,导演要是出什么意外,多不吉利。”
“裴时年。”景寺往后靠着白色厨台,端着茶杯抱起手臂,探寻地看着他:“你也知道我是同性恋。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会让我想很多。”
既然躲不过去,裴时年也觉得应该把话说开了。他正视景寺,神情严肃起来说:“我知道,但我真没别的意思。其实这几天我一直想跟你正式道个歉,毕竟是我没搞清楚状况,让你误会了。对不起啊,景导。”
景寺专注地听他说完,摇了摇头:“抱歉,这个道歉我不接受。”
裴时年:“?”
反应了一会儿,裴时年也能理解。
确实,毕竟感情是最难赔偿的,他也没想过一句道歉就摆平。
“那你想我怎么赔偿你?”裴时年认真说:“你直说,我尽量让你满意。”
景寺静静看着他,突然问:“你确定你一点都不喜欢我?”
“确定。”裴时年毫不犹豫:“不是针对你,我对男的真没感觉。”
“不试试怎么知道?”
裴时年现在倒也不觉得反感了,很诚实地说:“又不是没试过,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景寺在厨台上放下茶杯,把他手里的也拿走,问:“敢不敢再试一次?”
裴时年震惊了。
这他妈怎么试?
当他傻白甜?觉得他看起来人傻好骗?
“你是不是又想占我便宜?”裴时年后退一步,抬手防备:“留着这招套路别人吧。”
景寺非常认真地说:“如果这次你也没感觉,我以后不会再对你多想。”
裴时年竟然犹豫了。
他稍稍挪开视线,盯着那两个茶杯,又重新想了想。
这几天他已经被负罪感折磨得不成人形,今天来找人就是抱着必须搞定的心态来的,不然以后他可能都睡不着觉。
妈的,亲一次也是亲,亲两次也是亲,他一个直男他怂什么?
景寺试探地慢慢靠过来。
裴时年身体僵硬一瞬,一狠心闭上眼睛,催眠自己就当被狗舔一口。
嘴唇被记忆中柔软的触感碰到的那一刻,裴时年手指颤了颤,脑内仿佛有什么炸裂。
被茶杯暖热的手指碰到他的脖子,虎口顺着脖子往上托起他的下巴。
裴时年抓住那只手腕,摸到很快的脉搏。
他屏住呼吸,让自己忍耐逐渐深入的吻,心跳却逐渐失控剧烈。和上次带着冲动的吻不同,景寺这次吻得很温柔,却依旧有力。
他被推着往后退,直到没有退路,靠到冰箱上,又在交错的滚烫呼吸和越来越热烈的吻中被推到沙发上。
过程中,裴时年觉得自己渐渐不太对劲。
心跳一慌,他猛地睁开眼,立刻推了一把俯撑在上方的人。
景寺微微喘息着退开,眼睛泛红。他微勾一边嘴角,往下看了眼:“没感觉?”
“!!!”
裴时年脸轰地一下红了。
意外,绝对是意外。
猛地推开人,裴时年满脸通红地站起来,拉上掉到手臂上的外套,转身就要跑。
景寺一把拽住某位怂货外套上的帽子,往后拎:“别出去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