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苍在她面前蹲下,单膝跪地,捧住她的脸,让她抬头看着自己。
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没错。
你以后,都可以清清白白、堂堂正正地活下去。
就算要论责任,你前面还排着一队人,远轮不到你。”
徐蔓燕自嘲地笑道:“我清清白白?”
贺决云大声插话道:“怎么就不清白?
脏的人是他们,所以他们才整天想着洗白。”
徐蔓燕又转动着眼珠看向他。
除了项清溪的安慰,没有人会这么郑重地跟她说,那不是她的错。
那些人只会告诉她,“你完了。”
、“你也不会好过。”
、“你只是一个出卖肉体的人。”
、“你的过去不堪入目。”
。
徐蔓燕抽搭着,身体颤抖,却犹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的浮木。
贺决云把外套脱给她们,拍了拍她们的肩膀以作鼓励:“天台风大。
项清溪,你扶你朋友下去,咱们休息一会儿,然后带物证去局里做个详细笔录。
仔细梳理一遍,看看怎么将对方绳之以法。
没事的,相信我,证人隐私我们不会告诉任何人。”
项清溪问:“那些照片……”
贺决云:“执法机构会对受害人的信息进行保密处理。
尤其是未成年人跟学生,大众不会知道你们是谁。”
“性侵案件,证人可以不出庭。
就算出庭,也不会进行公开审理。
音频也可以做变音处置。”
穹苍道,“退一万步说,就算被大众知道了,受害人就是受害人,该感到耻辱的不是受害人。
大家没有你们想象得那么苛刻。”
项清溪呢喃道:“真的吗?”
“真的。”
穹苍点头,“负面情绪会影响人做出极端的选择和错误的判断,然而实际上,等你过一段时间再去看,就会发现根本没什么了不起。
你们两个人现在就在负面情绪的影响里,不适合做判断,把剩下的事情交给警察吧。”
徐蔓燕点头。
一行人重新沿着楼梯下去,这回的脚步都轻快了很多。
走到三楼拐角的时候,项清溪跟徐蔓燕回了宿舍,穹苍却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往前。
贺决云注意到,忙叫了一声:“王冬颜。”
穹苍停下来。
贺决云按着扶手,从上方俯视,问道:“你要去哪里啊?”
穹苍比了个手势:“去找个软柿子,试试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