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枫皱眉:“有声音暗指你对诚王有私怨,因而故意躲着不救他的长子。”
“不仅如此,还说你自已不救,连你的徒弟也受你指使躲了起来;你暗中强横禁止,说了不许他救。”
苏潼气笑了:“这可真有意思。”
“硬攀关系也要攀扯到我头上。
咋的,想让我对诚王长子的事故负责吗?”
“怎么个负责法?想让我给他偿命?”
“哥,这些声音从何而来?”
苏潼恼火之余,又深觉诧异,“孩子出事到现在,还没超过两个时辰吧?”
“谁那么神通广大,一下子把事情摸清楚不说;连谁该为孩子的意外负责都安排妥当了?”
“这么厉害的人物,不去大理寺给庄大人当左右手都可惜了。”
夏明枫默了一瞬,却答非所问:“夏荣是诚王长子,他聪明伶俐又非常懂事;除了诚王十分喜爱这个长子,他还是陛下的长孙。”
顿了顿,又道:“陛下也十分喜爱这个长孙。”
聪明懂事的孩子谁不喜欢!
苏潼缓缓道:“你担心陛下会迁怒到我身上?”
她冤不冤啊?
窦娥都没她冤好吧。
夏明枫道:“人在伤心愤怒的时候,所做的决定往往跟理智相左。”
他确实有这层担忧。
不然也不会一得到消息就赶回府与她商量。
苏潼沉默。
良久,她轻叹:“我还是愿意相信陛下。”
“他不是一般人。
他是帝王。”
“我相信他,不会因此迁怒我。”
帝王,意味着几乎不能有自已喜好。
即使有,那喜好的浓烈程度,也要比普通人淡得多。
也就是说,所有人在皇帝眼里,远没有南楚的江山与百姓利益重要。
身为合格的帝王,未必一定得冷血无情;但建元帝,显然一直以这样高标准要求自已。
皇帝对自已子女的感情都淡得跟水一样。
对隔了一代的血脉,又能浓厚到哪去?
苏潼对皇帝有点心疼,心疼他的冷血。
但也佩服,佩服一个人真能如此无私伟大。
把所有情感与热血,全都奉献给南楚这个国家。
夏明枫意味不明道:“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