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又何必问他。
何况,就算问了他,弄清楚了又如何?
那个人是皇帝,是天子。
是他们不能忤逆的存在。
他真要对苏潼做什么,他们所有人都无能为力去阻止。
云枭避而不答,齐子砚却似什么都已经明了。他双手撑着脑袋,狠狠扯了一把自己头发。
云枭:???
次日,齐子砚不顾酒后头痛,收拾了自己一下,就递牌子进宫,说是陪朱妃用膳。
朱妃看到这个俊朗的儿子,明显比以前沉默了,从一进门他就一副心不在焉心事重重的样子。
她心里轻叹口气。
果然儿大不由娘。
他今天进宫,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朱妃淡淡道,“可我也没法见到她。”
“你父皇不许任何人去含芳殿打扰黎婕妤。”
齐子砚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我之前倒是让人送了些补品过去,但宫人进不去里面,一样见不到人。”
“你别想那么多了。”朱妃沉默了一下,安慰道,“郡主医术高明,她会没事的。”
这样空洞的安慰,连朱妃自己也不信。
可不信,她也得说。
眼下皇帝已经疯了,行为举止跟从前那个帝王大相径庭,就跟完全变了个人一样;谁也不敢惹他,谁都怕触怒他。
含芳殿那位,更是别人连在公开场合提一句都不敢的忌讳。
“母妃保重,我改日有空再来看你。”齐子砚说话间,站起来就要走。
“子砚,”朱妃脸色一变,站起来拉住他袖子,“别冲动。”
齐子砚不作声。
“求你。”朱妃恳求地看着他,“目前郡主在含芳殿暂时不会有事,但若是有人冲动去触怒你父皇,那就谁也不敢保证。”
“你父皇现在的脾气,谁也捉摸不透。”
不是她不想帮一帮苏潼,而是,除了皇帝自己;谁也不能令他改变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