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野兔受惊,“噌”地一下窜起老高,眨眼间就消失在深深的麦垄里。
“哇!爸爸好利害!”
睿睿惊呼,虽然没打到,但爸爸这架势在他眼里已经厉害极了。
“嘿嘿,吓唬吓唬它就行了,这季节兔子肉不好吃,又瘦又柴,留着它秋天肥了再说。”
陈凌把弹弓塞回儿子手里,继续控马前行。
一路上,睿睿孜孜不倦地玩着小弹弓,但到底是小娃娃,连准头都没有,还不会玩呢。
石子乱飞,鸟毛都没碰着一根,却把自己乐得咯咯直笑。
陈凌也不管他,由着他胡闹,享受着午后暖阳和春风拂面的惬意。
到了林场羊圈,看守的乡亲见到陈凌,老远就打招呼:“富贵,又来送好吃的了?你这草料,羊崽子们可爱吃了!”
陈凌很关照这些羊,尤其是奶山羊,那是因为家里的娃娃们都喝羊奶。
媳妇也喝,他自己偶尔也喝。
这些奶山羊就相当于是娃娃们的奶妈了。
“嘿,刚拔的,鲜嫩着呢!”
陈凌下马,解开麻袋,将杂草倒进料槽里。
果然,那些山羊、绵羊立刻“咩咩”叫着围拢过来,争先恐后地啃食起来,吃得格外香甜。
睿睿被陈凌抱下马,好奇地扒着栅栏看羊吃草,小手指点着:“小白羊!黑鼻子羊!吃草草!”
喂完了羊,陈凌惦记着孵化棚的事,牵着睿睿,溜达着往旁边临时搭建的孵化暖棚走去。
山猫估计也是没来多久。
正猫在棚里,小心翼翼地照看着几个铺着干草的竹匾。
见到陈凌父子,他抬起头,脸上带着兴奋:“富贵!快来!出壳了!真出壳了!”
陈凌凑近一看,只见竹匾里,几只湿漉漉、毛茸茸的小家伙正颤巍巍地站着,嫩灰的绒毛还没干透,细长的脖子支棱着,黑豆似的小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世界。
正是刚出壳不久的小大雁!
它们比小鸡崽显得更修长些,脚蹼蹼也更大,虽然站不稳,却已经透出一股水禽特有的灵性。
“嘿!真不少啊!”
陈凌数了数,得有十来只:“山猫你行啊!这孵化率可以!”
“那是!”
山猫颇为得意:“照着你说的,温度湿度控得好,这蛋也争气!你看这精神头,多足!”
睿睿踮着脚尖,扒着竹匾边缘看,伸手想去摸:“小鸟!灰色的毛毛!”
“轻点,轻点,睿睿,它们刚出来,娇气着呢。”
山猫赶紧拦住他的小手。
睿睿看着这些叽叽喳喳、走动笨拙的小雁,看了一会儿,新鲜劲似乎就过去了。
他拽拽陈凌的裤腿:“爸爸,看小鸡!睿睿的小不点!”
比起这些“新来的”,他还是更惦记家里那只敢啄爸爸鞋带、跟他最亲的小黄鸡“小不点”。
“还有小羊!刚那个吃草草的小白羊!还有……还有小麂子!”
他努力回忆着以前在农庄见过的可爱小动物。
陈凌笑着揉揉他脑袋:“小麂子在咱们家里呢,你忘了吗?走,爸爸带你去看看去年冬天生的小羊羔,就在那边圈里。”
他正要牵着儿子往育羔栏走去,突然——
“砰!哐当!”
羊圈那头传来一阵剧烈的撞击声,紧接着是羊群惊恐的“咩咩”乱叫和乡亲们焦急的呵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