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刘据反问道,“丞相,入夜不归不宿既已违反宵禁令,拿得拿不得?”
公孙贺微微一愕,道:“当然拿得。只不过……这些人一朝脱罪,兴之所至,多喝了几杯,情有可原,实无深究之必要。”
“没有必要?”他目光移动,在一个低头不语的老者身上停下,“倪宽,你是御使大夫,你来解释给丞相听听,有没有必要。”
倪宽出列道,“殿下,老臣不知此事!”
刘据皱眉道,“现在知道了吗?”
倪宽道,“臣刚刚得知。”
刘据:“既已得知,说来听听。”
倪宽:“老臣以为,殿下所言合理合法,理应如此处置。但……丞相所思所想合乎人情,也无错漏之处!”
这是想两边讨好啊!
刘据冷冷道,“依你之见,如何处置为妥?”
倪宽道,“殿下上承天命,丞相接继下达,各有所司,理应协同办理,以和为贵……”
公孙贺接过话来说道,“倪大人所言甚是。若是寻常人家,定当严惩,可这些人要么关乎皇亲国戚,要么涉及朝廷重臣,理应以和为贵……”
“放屁!”
刘据怒气上涌,冲口骂道,“你这是什么狗屁理论?”
众人大吃一惊,目瞪口呆地看着怒火中烧的太子……
太子当廷爆粗口,而且骂的还是当朝宰辅!
“杜相!”
杜相啊了一声吓得一哆嗦,他没想到自己会被点名,赶紧前移一步,“臣在!”
“被拿者中就有你的儿子,你是太常主官,九卿之首,你来说说,你的儿子犯法,如何处置?”
杜相犹豫半晌,“臣之子并无不同,触犯刑律自当依律领罪。”
“好!”
刘据点头问道,“你来告诉本宫,他该领何罪?”
杜相道,“按违令制,当杖八十!”
“廷尉!”
刘据对杜周吩咐道,“太常大人的话你听到了?把人犯带到殿外,每人杖八十!”
“喏!”
杜周领命离去。
杜相傻眼了。
八十板子……真要打起来,有几个人能扛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