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跟了肖郁多年的他都不敢多管肖郁的事,更不敢这样直接地、甚至还带着质问口气来问他有没有睡觉。
在肖郁面前,再厉害的人物,似乎都会不自觉弱小气势。
那些和肖郁作对的肖家人也只敢在背后使绊子,真正见到了肖郁,也还得带着笑。
这还是严飞第一次见到有人敢这么跟肖郁说话。
他以为肖郁会生气。
可谁知道,那坐在沙发上的人,却只是抬了下眼,看着旁边的少女,没有不悦,没有反感,反而平静又自然:
我不是说了吗?只有你在,我才睡得着。
严飞突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猛地咳嗽起来。
沙发上的两人都看了过去。
严飞只觉这两道视线像是死亡的催命符,倏地起身,拿起桌上的水杯,对、对不起!我、我我我去喝口水。
然后逃命似得进了厨房。
严飞不敢听了。
他觉得自己连存在都是错误。
他一走,明亮宽敞的客厅就只剩池早和肖郁两人。
四目相对,池早觉得肖郁的眼睛就像开出了带血的罂粟,危险而惑人。
你是在关心我?他忽然问。
池早看着他懒懒靠在沙发上,指尖的烟燃着,升起烟雾。
她微微点头,嗯。
他勾唇轻嗤,我昨晚让你来找我,你不来。今天却关心我有没有睡好?
但是我跟你说晚安了。池早挑眉,我还给你想了很多种克制无聊的办法。
肖郁瞥她一眼,目光不屑,你说的办法,就是玩那弱智的开枪游戏?他顿了顿,漫不经心道,我带你去试试真枪,你就会知道,你给我推荐的游戏是个什么垃圾。
池早这一瞬无言以对。
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对的。
她见过他玩真枪,和真枪实弹比起来,游戏则显得不堪一击。
池早不想再和他继续这个话题了。
她还真没有能让他好好睡觉的办法。
连邹神医都治不了,她更治不了。
心念一动,她看了看四周,转移话题,对了,你怎么会在这,这是哪里?不会又是你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