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殿堂上鸦雀无声,坐得远的朝臣好奇地询问前头的人,她作的什么诗词。
首先回过神来的是李玄清,只见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眼眸静如寒潭,深不可测。
太后瞪大了眼,迟迟不说话。
“太后,儿臣没有骗你吧。”皇帝喜笑颜开,“太后觉得这首词怎么样啊?”
“哀家已经许久没有听过如此感人至深,精巧绝妙的诗词了。”太后说着拿起手绢拭泪,“甚好,甚好啊!”
“谢皇上,太后夸赞。”
连岁岁暗想,大才女李清照的词都拿出来了,还能拿不下你?
“赏!重赏!”
此时,坐在李玄清旁边的李玄霁才后知后觉地觉得眼前的女子异常眼熟,扭头看了李玄清一眼时,才想起这不是九嫂吗?化了妆差点没认出来。
激动得连忙扯了扯李玄清的袖子:“九哥那不是嫂……”
李玄清眼疾手快捡了个糕点塞进他的嘴巴里:
“不是。”
晚宴结束时,月亮明晃晃地挂在天上,寒气袭来,连岁岁直打哆嗦。
她爹正和几位朝廷官员在不远处的宫门口谈论,她站在马车旁边等她爹回来。
这鞋是一点也不保暖,地面冰凉的寒意直钻她的脚心。
连岁岁在马车边走来走去,边哈气暖手,刚准备开口埋怨他爹慢吞吞,一转身撞进一个人怀里。
受力后倾,她条件反射地抓住那人的衣服,一股清凉带淡淡甜味的沉香窜入鼻腔。
抬起头,借着头顶澄明如水的月光,连岁岁看见李玄清沉着张脸,垂眸望着她。
咽了咽口水,她开口道:
“王、王爷,您还没回去吗?”
李玄清没有说话,而是绕过她,进了辆马车就离开了。
连岁岁无奈地撇撇嘴,不过也能理解,自己母亲的忌日却是自己奶奶的生日,这任谁也很难开心啊。
太后生辰宴后,民间有关连岁岁的传闻越来越离谱,各种版本满天飞。连岁岁自己本人觉得,最贴近的版本还是那个妖魔附体,雀占鸠巢。
在第一场冬雪来临之前,连岁岁甚至都没有机会入宫贩卖胭脂。不过好在临近年关,外头的市场行情甚好,没有费多大的力她的货物也全部卖完了。
“这会儿总算有钱过年了。”
上回在宫里得到的赏赐都是些字啊画啊什么的,太后皇上赏赐的东西连岁岁想卖也不敢卖啊,只能摆在家里吃灰。
手里头有了钱,又还清了债,连岁岁着手准备新年礼物。
“爹一份,阿衍一份,惜芷一份,阿福秦伯老张各一份……”
连岁岁愣了愣,觉得自己要是不给李玄清准备一份,简直是天理难容。而且必须得是一份大礼,这段时间可全靠他的关照。
可是给他准备什么呢,连他喜欢什么都不知道,太贵重的礼物也拿不出……
天刚蒙亮,连岁岁已经到了九王府门口,雪下了一夜,厚得盖过脚踝。
她跺了跺脚上的雪沫子,伸手去敲门,半天却无人应答。
没人在家吗?还是没起床?
连岁岁想起李玄清每日清晨都会在庭院里练剑,于是跑到后院,抱着一棵歪脖子树爬上围墙。
李玄清练好剑,正要转身回去,突然察觉墙上有动静。于是连忙执剑劈向墙边,剑气带起竹叶上的积雪精准地砸过去,只听“嘣咚”一声,墙外传来哀嚎。
“哎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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