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岁岁绕过书架,走近一看,上面竟然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糕点盒子,有徐记糕点的、花朝楼的、宫廷御用的……还有一些没有名号的。
“原来李玄清这么喜欢吃甜食啊……”
连岁岁数了数足足有四五十个空盒子。
既然这样,那就给他送自己亲手做的糕点吧,又有诚意又合他的心意。
冬日白昼短,天上铺满了乌云,整个京都暗沉沉的,果真如阿衍说的那样,要下大雪。
连岁岁盖着貂绒毯子围着暖炉坐在卧榻上,手撑着下巴昏昏欲睡。
一直到夜色微暗,外头下起鹅毛大雪,李玄清才从皇宫回来。
轻轻开了门,屋子里没有点蜡烛。雪光透过卧榻旁的漏窗照进屋子里,连岁岁已经在卧榻上睡着了。
轻轻解了斗篷,去厨房煮了一壶热茶。兴许是她等得无聊了,就将厨房里的碗筷都洗了,整齐地摆放在碗柜里。
端了茶回去,连岁岁正好醒了。
“王爷,你回来了。”
“嗯。”李玄清把茶壶放在桌上,点了根蜡烛,“年关下宫中琐事繁多,所以耽搁了。”
李玄清递了杯热茶过去,语气很淡,却带了歉意。
连岁岁先是一怔,才缓缓伸出手接住:
“谢谢。没事,反正我回家也没什么事。”
“今夜雪大,我去将军府知会一声,明早再送你回去。”
连岁岁心想,九王府里没有别人,李玄清肯定要亲自去将军府,那干脆就和他一起回去,免得他明天早上又跑一趟。
“我……我还是等会回去吧。”连岁岁顿了顿,“临近年关,不回家我爹会生气的。”
李玄清放下茶杯,抬头朝窗外看去:“那等雪停了,我再送你回去。”
连岁岁贴着漏窗望出去,雪下得像不要钱一样,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南方人,她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雪。
“瑞雪兆丰年啊。”连岁岁喃喃道。
“今夜的雪怕是不会停了,等雪小一些,我就送你回去。”李玄清道。
连岁岁点了点头。
她坐回卧榻上,李玄清坐在对面的椅子,外头大雪纷飞,屋里烛火明灭。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觉得和李玄清相处十分轻松,他就那么坐着,不说话,也没有表情。
她也不说话,只是低头用手指描小木桌上的纹路。
连岁岁在心中思虑再三,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王爷,你是不是喜欢柳姑娘?”
李玄清执杯的手微微一怔,随后放下杯子:
“雪小了,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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