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昏君杀了我父亲,以为他死了就能翻篇么?不可能!可惜我没能亲手手刃那狗贼!有一句话叫父债子偿!你没听说过吗!”
萧长歌没有挣扎,依旧是睁着一双平静的眼睛看他,瞳孔里倒映着少年近乎发狂的面容。
那块砖头被高高地举起,很快将会染上一层鲜血。
比起害怕,她更多的是悲哀。
“清俊!住手!”
熟悉的声音唤回了萧长歌渐渐迷失的注意力,另一个白衣少年的影子在她视线中模糊,渐渐与一个人重合。
“不许杀他!”
“为什么!”叫清俊的白衣少年怒吼着,依旧没有放下手中的砖头。
他回头对上好友那张紧张的脸,愤怒道,“你的家人也是被那狗贼杀害的,为什么阻止我杀他!为什么!”
“可是他不是昏君!昏君已经死了!”
韩望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方才他闲逛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跟在好友清俊的背后。
那人应该在营帐里准备,绝不可能穿着不合身份的衣服在外面晃悠。
明知道不可能是小皇帝,韩望还是跟了上去。
他数日不见那小废物,竟然有些思念,不知他的手好了没有。
谁知跟上来却发现清俊正对皇帝下死手!
“不行!绝对不行!”清俊被刺激地双目越发赤红,手上的力道又收紧了半分。“他必须死!必须死!”
萧长歌趁他回顾之际,咬了牙猛地一跳,直把欲夺她性命的少年撞得四脚朝天。
那块石头跟着震惊,一时惊慌砸到了白衣少年的额前,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她不该自责,不该放弃自己,孽都是先皇造的,凭什么要她还!
清俊眼里杀意更甚,怒吼了一声,竟然从腰间拔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今天你必须死!”
他一定要为父亲报仇!
八年前,也是这一日,昏君等不来上天的润泽之雨,竟然恼羞成怒拿祭祀官员出气,残忍地杀害了在场所有参与筹备的大臣,包括他的父亲!
大臣们身体被锋利的刀剑划开,暴君命人引干其血作雨,挥于祭台上空。
整个祭场鲜血飘尸,腥风血雨!
韩望冲上去和清俊扭打在一起,虽然他是将门后代,武功不在话下,但是暴怒的人身体会爆发巨大的能量,他已经不能单单靠招式压制住清俊了。
两人缠抱在一起,清俊一边对着小皇帝破口大骂,一边愤怒地指责好友的背叛。
萧长歌喘着气要离开,却见丧心病狂的人握住匕首要对“叛徒”下手!
许是仇恨的力量过于强大,缠斗的两人忽然变换了个体位,清俊已经被恨意蒙蔽了双眼,一切阻止他的人都该死!
韩望被他压在地上,那把匕首就横在他脖子前。
千钧一发之际,萧长歌捡起了一块石头,对准了他的脑袋,少年那被鲜血染红的白衣却刺痛了她的眼睛。
也许是因为方才的对峙而全身虚软,她手偏了一分,石头正正砸在了少年的腿上。
清俊忽然狠狠地摔下脑袋,连着几下,把身下的人砸得眼冒金星,昏迷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