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又如何看待东洲局势?”
这一次,魏晋没有开口,惠讨嫌思索片刻,继续道:
“《开疆令》背后似有深意,那些化神老祖们想快速结束开辟,威胁多半来自于妖盟。”
“人妖两众斗了三十年,人困马乏,难得这修缓时间,必然加速厉兵秣马,以图将来彼此驱吞。”
“依我看,短期内是个发展空档,三五十年后,说不准矛盾频频。”
姜玉洲心道,此子果然学了掌门师弟的大局观念,绝非看上去振臂应者云集、单纯的表面气概,实有内聪。
轮到李陌方时,他思忱时间更久,因为有预感面前这位师伯要交代要职,甚至于给好处,那么必须抓住这一两次机会,博个大的。
良久,李陌方道:
“我前些时候听那窦家金丹说,六域都要遭劫,彼等仙宗子弟信息昌达,或许确有其事,若是如此,除赤清师弟所言,恐怕我人族顶层那些个,也有陨落的风险!”
此话一出,其余二子尽皆震惊,而姜玉洲眸子深邃,示意他继续。
“人妖两众三十年大战,低阶草修兑子无数,我方终不能克,始有轩辕峰大会,说明东洲众位化神老祖们被克制了,如我等低阶修士五行相克,他们那等层次,未必不是如此。”
“听说当年鹏鸟一族的化形境老祖威武,一妖竟能打跑人族三位化神老祖,这还是晋位没多久的,更别提被唤做石矶娘娘的那位,入位时日何止千载。”
“依我看,五十到百年间,等妖盟各族把自家的地盘消化完,转头就会冲岳麓之地露獠牙,那时以咱家的情况,不会好过!”
李陌方说罢,平静如水,静默下来。
姜玉洲颔首道:
“赤钧说的八九不离十,前些日子我已收到掌门师弟密信,神霄紫府控制六域局势的天机玉碟碎了,雷脉和紫微两脉道统大衰,六域进入各自为政的时代。”
“而我东洲人族至强者,执掌天下水脉八千年的拘魔宗那位老祖,寿元无多!”
短短数语,便教三子明白了如今局势。
姜玉洲继续道:
“我家根基浅薄,百年来虽屡有雄才出世,但底蕴不足,元婴尚无,遭逢这乱世,道统难保。”
“前些年,我和你们掌门师伯意见相左,他更愿意潜心发展,而我则倾向疾飞猛进,门中屡有人挑拨兴事,分割派系。”
“月前,我二人自秘境中得讯大事,已统一心向,今日召集你等,是有些安排。”
三人肃穆,仔细上心听着姜玉洲讲说:
“乱局如此,非潜心修炼可以躲藏,亦飞急功近利可以抵抗,二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今我领兵权,负责扬名立威,以期将来劫变,我家有足够威望可以统领诸派!”
“掌门师弟脱身南去,负责暗中经略,以谋我家齐门晋位之机,早入金缕仙宗!”
李陌方心中逐渐肯定,这位师伯接下来安排的事极其重要,因为这些话都是门派秘计,不可能让不在位的人听到。
“欲立威养望,便须奋勇直上,斩兽戮妖,甚至诛除异心同族!”
“我有一神通秘法可以速增下属杀力,见你三人在门中争杀一道较为擅长,行事果决,便欲先行尝试增助,你等以为如何?”
姜玉洲把慑炁剑种一事简略道明,便望向三人。
惠讨嫌一马当先应允,其余二子也很快应下。
这日,三人识海中各自多了一枚慑炁子种,如符箓之气一般,教他们出剑时屡屡附带浅白色霹雳,对杀斗过程中敌人的惊惧心理感知大幅度增强。
慑炁子种只有在三种情况下会剥离和崩碎,一是主体不再希望它增助杀威,二是遇到养生类相冲炁种,最后便是母种之主殆亡坐化,子种自然消散。
三人得了栽培,开始疯狂杀兽斩妖,积累慑望之炁,以期姜玉洲能凝炼更多剑种,来实现那个想想都令人兴奋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