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升母子的惨死,给所有人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同时彻底断绝了企图逃跑的念想。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精神压力成倍叠加,转眼间十日期限过去了一半,终于在这一天爆发了激烈的冲突。
众人互相指责,谩骂,肆意倾泻着所有不满,乃至不顾多年的情分,刀剑相向,大打出手。
要不是仗着老王救场及时,恐怕又要徒增几条人命。
李长寿没兴趣卷入无聊的纷争中,假借查案的借口,走街串巷,公款吃喝,好不潇洒。
‘拿衙门的钱,每天勾栏听曲。。。。自大乾建朝以来,也就只有我了。’
‘别问,问就是查案,再问就是案情需要。’
这日傍晚,李长寿例行查案,却是偶遇了一个熟人,郭雨的哥哥,郭寒。
身穿一身劲装,勾勒出肌肉的线条,浑身上下充满着力量,比他骨瘦如柴的弟弟,俨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与此同时,郭寒眼神犀利,也是注意到了李长寿的突兀到来,莫名有些诧异。
他作为万年县为数不多的武者,自然比普通百姓知晓更多的内幕。。。。
听说京师来的钦差,给县令下了最后通牒,若十日内不能破案,负责此案的所有人,将会被充军流放,等于变相判了死刑。
“呵,我当是谁呢,李公子真是有雅兴,眼瞅着小命不保,却还有心情来听曲,实在让吾辈佩服。”
郭寒负着手来到他跟前,春风得意,精气神十足,没有一点亲人逝去该有的悲伤。
。。。。。。弟弟因公殉职,生前的巨额财富,自然而然被他笑纳了,而武者修行花钱如流水,刚好可以解决燃眉之急,高兴还来不及呢。
至于他给弟弟生前的承诺?别闹了,只有傻子才会替死人出头,何况李长寿命不久矣,根本不需要他亲自动手。
若不能如期破案,曾经的那些同僚,刚好可以陪着弟弟上路,以免一个人路上孤独。
少顷。
“所以,郭兄来青楼祭奠头七,莫不是准备给弟弟物色一桩冥婚,亲自给其挑个美娇妻?”
李长寿上下打量了一番,面不改色心不跳,笑了:“你们哥俩。。。。玩的可真变态。”
正说到这,围着郭寒搔首弄姿的姑娘们,顿时吓的花容失色,下意识向外挪了两步。
郭寒沙包大的拳头青筋暴起,满口钢牙都快咬碎了,可他又碍于敏感的节点,又没办法当场发作,眼瞅就快憋出来内伤。
“有种,希望三天以后,李公子还能笑的出来。”他冷哼一声扭头就走。。。。却是没有一个姑娘敢再跟过去了。
李长寿两手一摊,颇有些意兴阑珊,‘咋把他忘了呢。。。。不行!等我回头得把郭寒的名字也记在小本本上。’
。。。。。。
时间又过了两天,十日期限迫在眉睫,案子却没有一点进展,别说抓人了。。。。就连最基本的调查方向都没有。
衙门里一潭死水,再没有了往日的欢声笑语。
最可怕的就是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却无能为力。
终于有人受不了精神的摧残,撂挑子不干了,彻底摆烂躺平。
士气低迷到了冰点,纵是王捕头积极动员,耐心安抚着弟兄们的情绪,却是徒劳无功。
没人愿意再大海捞针,纷纷回到家中陪陪老婆孩子,告慰着家中老人,十分珍惜仅剩的宁静。
而李长寿则是担心军旅生活太枯燥,缺少必要的娱乐设施,所以他每天高强度勾栏听曲。。。。啊不,高强度追查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