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再也见不到了。
这一别,是永别。
乔俏哭成了泪人,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落,白忱看得心惊,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哄她才好。
但心里其实也明白,就算哄,也没用。
她的心碎了,修补起来也会疼。
“乔俏,”白忱将她身上的衣服裹好,避免风钻进去太多:“我之所以会告诉你最后这场赌局,是因为你有权利知道,你不应该是被隐瞒的那个,但是我告诉你,也并不是想看到你痛苦成这样,别折磨自己。”
乔俏没有说话。
她擦了擦模糊视线的眼泪,目光定定地看着远方海面航行的那艘邮船,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直到看不见。
乔俏说:“白忱,你走吧。”
白忱看着她:“你得和我一起走,要么,我就陪你在这等。”
乔俏摇摇头:“等她是我一个人的事,跟你没有关系,所以你走吧,我等到他,会和他一起回家。”
最后那句‘会和他一起回家’,每一个字音听起来都很轻,像是一种解脱。
白忱没有说话,静静矗立在她身旁守着她。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过去。
中午,下午,临近旁晚,这漫长的时间里,乔俏只喝过水,没有进过一粒米,任凭白忱怎么劝她,她都没有吃。
白忱急得就差强迫她吃饭了。
但始终没舍得,怕她又哭,这样安安静静的也好,陪她等到想要的答案就好了。
天色近晚,气温越低。
很快温度就降到了只有五六度,乔俏冻得脸色乌青,身旁的白忱也没好到哪里去,但仍然强撑着。
“乔、俏……”白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缥缈。
乔俏动了动僵硬的身躯,转过头来问白忱:“你为什么不走啊?”
白忱说:“不放心你。”
乔俏呼出微弱的气息:“你说实话,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啊?”
白忱闭上眼睛,没有回答。
乔俏将手伸了过去:“你还行吗?”
白忱嗯了声。
乔俏莫名说了句:“好晚啊。”
白忱又重新睁开眼:“你也知道晚啊,早就叫你回去了。”
“我想给他打一个电话,不管他接还是不接,打完就回去。”乔俏很平静的说完,低头从衣服口袋里找手机。
没找着,旁边白忱摸出自己的手机递给她:“你的手机落在我车上了,用我的吧。”
乔俏摇头:“我要用我的手机,你去帮我拿一下吧。”
白忱一动未动,静静看着她。
乔俏说:“那我自己回去拿吧,拿了我也要在这来打。”
她很倔强,白忱拿她没办法,认命道:“好,我去给你拿手机,你在这等我。”
天已经擦黑。
白忱并不放心,叮嘱了好几遍才离开。
乔俏目送白忱渐远,随后身影也消失在夜幕下,只依稀听见一声浪花拍打在礁石上的声音,一切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