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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怀林来到距离不远的长老家,只见对门的木床上,躺着一个光着身体、不断蠕动却被人摁住的人。
如此冷的天,石屋内却没有生火,连地面仿佛都结冰了。
床上的人不着寸缕,浑身上下却通红一片,仿佛刚从开水里打捞上来一样。
他的手脚都被麻绳绑在床板上,床边还有四五个人,用兽皮包裹着他手脚关节处,避免他乱动、乱抓伤口。
只要摩擦力度过大,通红的皮肤就会瞬间破裂……
那人不停地嚎叫着,挣扎着,同样煮沸了一样透红的头,拼命挣扎着昂起,嘴里嘶吼着:
“放开我!好痒……痛啊,啊……”
连嗓子都像被东西堵住了一样,像极了破风箱的声音。
眼里,也像滴血般的颜色。
事实上,他身下已经褪下大块的红皮,血水渗出,木床上已经被染红。
而原本按住他的人,在看到那些血水又蔓延后,纷纷脸色大变地躲开……
长老朱亚在前面领路,一进门,就看到小儿子如此惨样,立马心疼地跑过去,帮忙将沾满血水的兽皮垫抽出,然后用一块细棉麻布盖在儿子身上。
“阿海啊,没事了,部落里有药师来了,他们一定能治好你的!”
床上的人也不知道听没听清,但嘴里始终喊着“痒”和“痛”,双眼通红似疯狂。
显然,巨大的痒痛,已经让他失去了理智。
长老朱亚连忙朝门口的人介绍,“药师大人,这就是我的小儿子朱海,请您务必救救他啊——”
小儿子朱海,今年26岁,正值风华正茂的年纪。加上他身材魁梧,是部落里最出色的年轻猎人,在部落里极受欢迎,就连部落之花阿琼,都对他心仪不已。
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他们本该在年底就成亲了。
可如今,朱海因为帮同伴擦药染上了这怪病,而且病情持续加重,阿琼父母早已不同意女儿和他的婚事,还对他们一家避而远之,认为他们是被地神诅咒的人!
思及此,长老朱亚又恨又无奈。
部落染上怪病的人,生死未知,谁敢轻易去连累别人呢?
他身为部落长老,也只剩一阵心痛,以及看向药师时那双充满希翼的眼睛。
阿叶神婆说了,这些人可能给部落带来福音啊!
“药师大人,您……”
长老话还没说完,就被晏怀林打断了,“我会尽力而为。”
但不能保证结果。
长老连忙点头,“对对对,多谢药师大人!”
然后又说道:“部落里的人一直以捕猎和采药为生,去年外面没有商队进来,所以草药都还在库房里。这次是为部落人医治,若是药师大人需要草药的话,尽管开口……”
采药?
晏怀林有些意外,但想到此处地理环境,又有些了然。
正好,他看向床上衣不蔽体的病人,再看看门外的两个女孩……
颇为头疼地吩咐了一句,“师妹,这位病人情况严重,你可能无处下手,不如跟这位长老去看看库房里都有哪些草药,可以试着列出一些可能有用的出来……”
难为他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
千闻的精神力,早就看清里面的情况了……
只能勉强维持面上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