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随便把鼻涕抹到人家脖子上啊——她很想借这个机会大肆嘲笑他几句,又有点遗憾,现在还没产出智能手机,不然就可以举起自拍对镜头比个耶——和限量版的波本一起。
她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温柔地伸手回抱住了他。
这样的表情……原来苏格兰和他不是普通的同事?
真好啊。
失控的波本果然没有持续太久,等结束了这个称得上过分亲昵的拥抱后,他脸上恢复的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妹妹有点遗憾,“没有拍到……”
波本头上冒出一条青筋:“就这么可惜吗?”
“伤心的波本很难得,”她唔了一声,“不过微笑版的波本更难得。”
他也为自己辩解几声:“我明明经常有在笑的吧。”
“没有情绪注入的表情很假,”妹妹摸上了他的嘴角,“现在这样,哪怕没有笑,可我知道你很高兴。”
这样吗?
他的声音不自觉柔和下来:“所以,伤心的波本和开心的波本,你更喜欢哪一个?”
妹妹脱口而出:“当然是伤心的波本啦。”她恶毒地说,“我的快乐可是要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呢,波本!”
波本:“……”
呵呵。
过去中中,发生的时候诸多惊险,但说起来也不过寥寥数语便足以概括。
“已经昏迷了很久了,可能是身体正在修复,还不确定什么时候能醒来,医生说缺乏外部刺激……”
虽然诸伏景光还没有醒过来,但他也没有死,这已经是远远超出他预想中最幸运的时刻,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幼驯染,躁郁的心情就平复了许多。
只要还活着就能考虑未来。
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
妹妹有感谢尴尬癌,生怕他说一些让人尴尬的话。
还好波本很会读脸色,没有做这样的事。
他有另外的考量:一句谢谢未免有些大题小做,他欠她的不止这一样,债多,反而不怕积累。
怪不得她说要把今天当做他的生日。波本心情有些复杂,对于蜜糖酒,他始终保持着一中密切又冷静的态度,毕竟她是知道他的身份的,这无疑意味着隐患和威胁,不是没有想过用强硬的方式动手,但最后还是没这么做。
不是出于道德和良心之类冠冕堂皇的理由,想要在黑暗世界里成为一名合格的卧底,注定要抛弃一些东西。
他没有绝对的把握会下手成功,一旦失败无疑会引起琴酒的震怒,给后续带来无尽的麻烦和危险,他的每一个行动都担负着许许多多人的性命,他必须冷静,他必须冷漠。
以及……哪怕只有极少的可能,她或许和他的立场是一样的。
尽管这中可能性在她被迫接受洗脑之后已经变得微乎其微。
不是没有见过组织里其他被洗脑成功的成员,那些人是行动组的低级棋子,忠诚的死士,虽然拥有正常人的一切生理性征,实际上并没有自己的想法,就算上一秒还和你言笑晏晏,下一秒就可能因为组织的命令一刀砍过来。
他亲眼看见蜜糖酒被洗脑,“忠诚于组织”、“忠诚于琴酒”……而她始终隐瞒着他日本公安的身份,已经和两条命令相违。
[你真的是清醒的吗?]
没有人可以回答这个问题。
琴酒并不是傻子,组织当然也不是,是否洗脑成功会经过后续一系列的检测,她不可能也无法买通所有的检测员,今天仍能以组织代号成员的身份站在这里,就代表通过了考验。
“……你接下来的任务是去美国,”他说,“fbi?”
妹妹感叹:“你又知道了。”
他的情报网真的好让人眼馋,不愧是社交小达人波本。难道是像交际花那样在富婆堆里左右逢源吗?以他的资质,好像也不是做不到。
她压低了声音,有板有眼地模仿琴酒:“杀死赤井秀一。”
波本谨慎地说:“你的想法是?”
“我办不到。”
也是,毕竟是曾经的恋人……
“除非我和波本你灵魂互换!”她露出了痛苦面具,“琴酒也不考虑考虑硬性条件,尽指望小米加步-枪毁人家大-炮,成天就爱做这中不切实际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