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茗茗担心“妈信上只说小弟会分配到绵山来,但绵山这么大,也不晓得会去哪儿。”
她挠挠头,在想若是小弟被分配到其他村子,那么能不能请周队长接收一下。
今年年初有两个知青就是从其他村子调讨来的,只要找到接收地方一切就都好说。
宁渝摸她头“车到山前必有路,现在还不晓得小弟是不是这一批下来,更不晓得会去哪儿,多想没用。”
也是,说不准小弟要秋收后才来呢。
然而————
一列火车正从绵山开往屏北县,其中一列车厢里坐着下乡的知青。
乔小弟抱着包袱,坐在角落中。
火车“哐哐哐”,知青们有的热情高昂,有的沉默不言。
窗外风景慢慢变化,顺着一条奔腾流淌的江水,他们即将到达本次的目的地,屏北县。
“哎,乔为家,你说咱们会被分配到哪儿?我有个亲戚也在绵山插队,他说这里真挺不错的。”
说话的是乔小弟的同学,这人对着下乡建设广大农村抱以百分之两百的热情。
乔小弟摇摇头&ot;我也不知道。&ot;
他深压喜悦,自己只要能去屏北县就很好了,不能让旁人晓得姐姐夫也在这儿下放。
他们这批知青大多都是只知道去哪个县,到了县城后会被公社接走,然后分配到各个大队中,乔小弟就是如此。
时间慢慢流逝,两小时后他们到达屏北县火车站。
下了火车站,被各个公社的人员接走。
乔小弟心里不停祈祷,等听到“乔为家阳里公社”之时,他彻底松口气,然后笑容就不可抑制地露了出来。
旁边同学遗憾“我是兰花公社,咱们要是一个公社就好了。”
说完,知青们三三两两地自动结对,然后登上驴车与其他人就此分开。
乔小弟早早把行李塞到驴车最前头去,稍微数了一下,车边得有十八个知青。
因为车上都是行李坐不下人,他们这些人得跟着车走才行。
乔小弟兴致勃勃地走到前头,和赶车的人说话∶“你好,我叫乔为家,是首都来的,请问这次就我们十八个人吗&ot;
赶车的也是个半大小伙子,有点儿腼腆,点点头没说话。
过了会儿,乔小弟又问∶“兄弟,咱们阳里公社有多少大队?”
赶车小伙子比划一下“八个。”
他想了想又说“大队下面还有自己的自然村,就拿你去的黄庄大队来说,黄庄大队底下还有三个自然村,得看黄庄的大队长接不接收你在本大队。如果不接收,你就得去自然村里了。”
乔为家∶……
好吧,原来我是去黄庄大队。
一听这赶车小哥这么说,驴车边的其他人也纷纷报名字问了起来。
乔小弟落于后头,有点遗憾,但一想反正都是在阳里公社,便又立刻精神起来。
驴车晃荡,双腿发酸,酸到哆嗦的一行人来到阳里公社。
此时已是傍晚四点半,周队长拧着眉头坐在驴车板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