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让她原本还算平和的脸,挂上了一层忧思,大概那人的存在,是她心中的一道坎。
我有些懊悔的握住她的手,那手寒凉无骨,一点温度也没有,也不知是人冷还是心冷。
可以证实身份的事情那么多,我偏偏挑了一个让她难过的。
好在,麻天天并没有怪我,反手用力回握了一下,看着我的目光温暖如水,就着这夜色,能让我彻底的沉沦其中。
周围一时间安静至极,有种尴尬的气息在升腾,令人如坐针毡。
大庾低垂着头抿着嘴,扯了那二人的衣袖,示意可以回去休息,把地盘让给我和麻天天独处。
只是,这三人才刚站起来,就听得不远处传来盆碗相击的刺耳声音。
“来人啦!救命啊!快救救孩子吧!”
谁家的孩子出了事?我可不能置身事外,带着麻天天就往声音处奔去。
大庾三人也不甘示弱的跟在后面。
我们虽然是住的最偏远的,来的却是最快的,周围的好多窝棚前都站了人,只有极少数类似我这样的新人,愿意赶过来。
那些人是怕麻烦上身?还是人性本就凉薄如斯?
我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一股不是太好的回忆扑面而来,我曾给一个小女孩馒头,此人正是其娘亲。
听这呼救的意思,难道是那个孩子出事了吗?
正犹豫着要不要好管闲事,就见到这个女人丢下手里的盆碗,冲过来就跪在我面前,不住的渴求着,
“好心人,你行行好,救救我孩子,她现在浑身抽搐,不停的吐白沫子,呜呜呜……我们需要医生,求求你们帮我凑一凑吧,我还差两个银元就能请动医生出诊。”
此时的女人,表现得像个十分爱护子女的样子,和之前独享馒头时的自私自利大相径庭。
大庾一听是来要钱的,随手取了一百个铜钱递了过去,“能帮你的就这么多,剩下的你再去求求别人吧。”
好歹是给了,不管真假,图个安心。
表小姐则在一旁不阴不阳的道:“你那孩子人在哪儿呢?让我们看看,是不是真的像你说的那样,病得不轻。”
“那个……这个……”
女人有些支支吾吾的,并没有搭腔,而是爬起来,继续对着身边的人求助着,
“帮帮我,帮我可怜的孩子,她真的快不行了啊,她还那么小,人又聪明嘴甜,各位叔叔伯伯何至于忍心见到她病死。”
这一番深情表演还是很成功的,陆陆续续的又有人掏出腰包,很快就能看到其手里捧着一堆的铜板,被其看也不看一眼,一股脑儿的塞进腰间钱袋子里。
然后,这个女人还要继续讨钱,嘴里总说不够两个银元之类的话,让众人可怜可怜她,反反复复的又要着了些许,就是我们也给了其差不多500个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