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颜卿卿私自乱跑,就陷入到这样的气场里,没有想到,隔了这么远的距离,还有一个这样的地方。
按照她的说法,这里的存在,有会让人迷失方向,就是她这个鬼王进去了,不牺牲一点也休想逃出来。
之前就是因为这样,回来的时候奄奄一息的,害得我喂食了好些精血,这才缓过来。
如今再来一次,颜卿卿已经怕了,不让我重蹈覆辙。
鬼王进入这一乱地,尚且难以自保,我这样的生人进去,据说会被困天荒地老。
余德海把我弄进这里做什么?杀人诛心?
停在那乱地边缘,手里的罗盘指针一直处于混乱摆指状态,我稍加思索,在这周围做了一点手脚,然后人已经窜到一块巨石后面躲藏。
余德海来得很准时,不多不少,正好半个小时。
此人果然知道这里地形不大对付,停在那边缘位置后,却是拿出一样东西,开始进食。
感谢前些日子的积雪,让我得以看清对方在吃什么,那竟然是我放在土地庙里的供品,上面涂抹的血迹早已经干涸发黑。
此时余德海就像一个很久没有吃饱过的人一样,抱着那只烤鸡不住的啃食。
场面说不出的惊恐,此人已然不是人,或者说,当他吃下供品的时候,就已经不再是人。
然而我已经知道对方的意图是什么。
吃了这个阴间饭,他就能无视那个乱地对自己的影响,大胆的进入而不迷失。
且,那血食的味道,会帮助他定位我的位置所在,然后……
可惜,他打死也不会知道,那祭品上的血不是我的。而我在其边缘处做的手脚,正好可以打乱他的磁场,让那个阴间幡失去效用。
简单的来说,就是……我从一只弱小的蝉,转为隐匿的黄雀。
就在这里守着,看着对方进去后如何自处。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寒夜凉薄透骨,安静地蛰伏,玩的就是一个耐心。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天边的阴山上透出一点天光时,我知道那个人可能这辈子都走不回来了。
这一大片的枯草之地,将成为其最后的安身之地。
我冷笑一声正准备回去找大庾,突然肩头一凉,却是一柄寒芒刺人的宝剑被架在上面。
我机灵的举起了手,并不敢轻举妄动。
“你不该害人,他还不能死!”
此人声音沙哑,好似几百年没有张过嘴,我试探性的道,
“沙棘前辈,在下只是自保,没有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