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闲话间,很快就见到十来号人被人领到这个操练场上来。
老友见面,自然是一番热切寒喧,当然,沙棘的人也在里面,不过,比起分别之时,他的脸色有些许的不大好,多了一丝青灰之色,这让我的一种不祥的预演。
“哟……还当是谁,能被这傻小子当作一个能人看待,原来是你啊!就这,你还想让其我打上三天三夜,你小子怕是在白日做梦。”
卜辞这话一出,颇有些瞧不上沙棘的样子。难道他早就认识沙棘?
在卜辞的眼里,沙棘就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喽啰,都没有什么资格和他相提并论。
沙棘对我苦笑了一句,“你从哪儿把这个老怪物给招惹来的,你是嫌我死得不够快,送上一程?”
我撇了撇嘴,“这可怨不得我,哪个叫世界这么小,你们竟然还认识,啧啧……”
我都已经无力再吐槽什么了,被这奇葩的命运耍得晕头转向。
沙棘哪敢和卜辞打,直接就拱手认输,“在下三个小时都扛不住,更别提三天三夜,前辈海量,还是放过我吧!”
“小傻子,你行不行啊,才三个小时……怎么回事,变得这么差劲?”
卜辞从头到尾把沙棘看了一遍,嘴里啧啧个不停,好似看出来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他一把抓住我脖颈,“小子,你找的垃圾不合格,得重新给我找,不然我揍得你娘都认不出你来。”
“啊啊啊……找,我一定找,快松开……”
再不找就要没命了哇,卜辞真的太凶残了,不光治的我想死,一旁的那些个水家人经此一事,也不由得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原本,我是让这家伙戴着个黑纱渔夫帽,遮掩一下那异于常人的样貌,奈何这人屌炸天,非但不遮,还生怕别人看不见,穿个低领的衣服就算了,那原本毛糙爆炸的头发,也被其收拾起来,露出那张像个鬼一样的脸。
青色的纹身在脸上纵横勾勒,已经看不出来原本的皮肤色,就是牙齿也没有放过,裂开后就是乌漆麻黑的吓人。
卜辞这个鬼样儿,不细看还好,越看越瘆人,至少我是这样理解的。
谁料,那些个水家弟子一个个胆子大得很,非但没有退惧,反而围着他起哄,有的问他弄这个的时候,疼不疼?
有的问他为啥要这般做,是因为什么信仰,还是图腾崇拜?
这话把我问得清醒过来,一种久远的记忆在脑海里翻腾,显现出一个比较特殊的职业——卜莁。
这种植物带有浓烈占卜味道,据说他们最常用的工具是龟壳。
不过,卜辞除了有点神经,一点也不神秘,并不像是个能卜会占的人,所以,应该是我想多了才对。
这些弟子问话并没有挠中卜辞的痒痒,又如何能得到答案,他就双手环胸,一脚麻木的表情立在那里,好似一个泥胎木偶。
此人没有乱发飙,没有伤害无辜的人,对我而言已经是天大的幸事,至于别的,倒也懒得强求。
别人的隐私,不愿意分享,也没有啥可说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