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得有些晚,此时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时候,众人被拉到一个盥洗室,简单的进行一番清洗,又更换了一身暖和的衣裳后,这才被人领着去见这庄园的主人。
这人的谱子摆得还挺大,只是见下外人,还需要让人沐浴更衣,不然的话,那一身泥泞竟是连面见都嫌磕碜。
远远地,夜空中有丝竹歌舞的声音传来,好似这主人家正在饮酒作乐。
摸了摸有些空泛的肚子,也不知道等下有没有机会混口吃的垫巴一下。
叹息一声,看样子,得做一个饿死鬼。
那前面引路的,是一个中年管事,一路上即矜持,又高贵的拿着腔调,对拾得门的弟子各种吩咐,什么府里的女眷都不许盯着看,超过五秒钟就要杀头。
又比如,他说的话,不管是什么,都必须当圣旨听,不然的话,就会有他们的好果子吃。
这人做事,带着一股子浓浓的宫廷风,如果不是那说话声音带着一股子男人特有的磁性,我会以为自己面前这个翘着兰花指,扭着小蛮腰的管事,是个太监。
院子大,风一吹来雪花啪啪打脸上,冷得人直打哆嗦,这样的天气,大概是很难熬的吧,每个人的内心都在承受着超级大的压力,稍有一点点风吹草动,就会惊动到。
此时此刻,我的脚踩上第一个台阶,落后那管事五个台阶,那房檐上挂着的一个冰棱突然脱落,正好砸向这个管事。
想着这家伙吩咐的,没有得到允许,谁也不能出格的事。
眼下这个算不算出格?
反正我是没有动,拾得门的伙计眼观鼻鼻观心,也一个都没有动。
就是那些个黑衣护卫,也和木头一般,对于管事的死活不予理会。
所以,他很光荣的中了抬,被狠狠戳中了脑门。
管事的“唉哟”惨叫了一声,惊动了屋子里面的一个贵人,“谁在外面乱吠?”
他这一嚷嚷,原来还有些热闹氛围的晏席,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那紧闭的大门更是被人打开,露出了屋外的情形。
那管事的一见到这个阵伏,吓得腿一软,“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一边艰难的跪着往前走,嘴里也不停的请示着,
“是奴才惊扰到爷,都是奴才的错,还请爷重重责罚。”
这人把“卑微”二字刻画得淋漓尽致,当真是令人瞠咋舌,这屁大点事搞得就像是要掉脑袋一样。
好在,这个庄园的园主今日似乎有喜事,此时美人在侧,左拥右抱的,倒也懒得找这个管事的麻烦,只让他赶紧说正事,说完就赶紧滚,在天亮之前,他都不想再见到此人。
管事的赶紧把我往前一扯,拉着我就要跪下,“还不赶紧拜见王爷,你是想死吗?”
我这人没有给人下跪的嗜好,对于这种带有污辱性的动作十分排斥,鸟也没有鸟这人一样,只是对那个庄园主抱拳行礼,
“在下叫麻天一,不知道阁下遣人把我捉拿到此有何贵干!”
庄园主是个被酒色财气掏空的中年人,有些纳闷的看着我,“什么麻天一,不认识,少来烦扰,还不给我乱棍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