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已经有些乏力的身子,突然来了力气,我想也不想的一鼓作气冲刺过来,直溜的窜到车上。
出乎我意料的是,这车上不光有沙棘这个人,还有卜辞这家伙也在。
“卜癞子,你怎么和大哥在一起?他这是怎么了?”
沙棘现在是一种昏迷姿势,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乌青,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的弥留状态。
卜癞子两手一摊,闲闲的道:“这家伙一直跟在我后面,原本好好的,一个小时前突然发现这厮没动静了,我还以为他放弃了,还想找着他奚落一番,谁曾想,倒在雪地里要死不活。
我带着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求救才好,走了大半个小时这才赶到这里,结果就正好撞见你的车子停在这里,事情就是这么简单罗。”
拾得门伙计适时插嘴进来,“麻管事,你再不回来,我们可能就不等你,直接开车回去找神医,这位沙前辈刚才还吐了一大口黑血,我看他这个样子,怕是挺不住了。”
我没有想到事情这般棘手,赶紧坐回位置,发动汽车,
“唉……啥也不说了,走吧!救命要紧!”
这辆破车是被我飙出来了速度,往报废了的边沿反复试探,再这样糟蹋下去,迟早有一天得散架不可。
现在就是和死神在赛跑,眼瞅着黎明已经快要到来,只希望沙棘能等到那一刻。
好在,这一夜大家都没有睡,当听到车子的急刹声传来后,神医的那个小破落院里瞬间冲出来几个拾得门的伙计,七手八脚的把沙棘抬进了屋子里。
神医是个慈悲人,不用众人催促,就已经准备看诊。
然而,只是摸了一下脉搏,其就好似触电一般惊跳起来,“此人已无脉像,来得晚了片刻,这个……你们……唉……节哀吧!”
我如遭雷劈,有些不可思议的破口而出,“不会这么衰吧,就差那么一点点……”
都已经走到神医门口了,却这么嗝屁了,想想都不甘心。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沙棘不该以这样的方式死掉,好歹也要和我交待一下遗言,顺路把遗产给我继续一下。
我抬手就打了其一巴掌,拎着其脖颈使劲摇晃,“该死的,你不是挺凶横的吗?劳资打你脸了,有种你站起来还我吧,我脸在这里,你打我啊,你来啊!!!”
我情绪一下子变得很失控,把一旁的伙计们都给吓了一跳,赶紧上来把我和沙棘分开。
“麻管事,你冷静一点,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让沙前辈体面的离去吧!”
我上半身被一个伙计紧紧的捆着,抬脚就狠狠踹向沙棘的大腿,嘴里骂骂咧咧,“狗日的沙棘,劳资说过要打败你的,劳资还没报仇呢,你竟然敢这么死了,你对得起劳资吗?
我呸!你想死没那么容易,我偏要救活你。”
那是真打啊,众人都已经听到了沙棘的腿骨被我踹断的声音,没有想到我暴发起来是这般的凶残。
“麻管事,你就是把他碎尸万断也没有用,他死了,过往的思怨一笔勾消吧!”
对于伙计们的安慰,我是一句也听不进去,我大晚上的辛苦了那么久,神医就在眼前,他凭什么会死?
心里郁气难消,连带着卜辞也被我骂了进去,“你个老东西,如果不是你强行把他带着上路,他早就能找到神医,都是你,是你害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