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友富没想到苏映秀这么不给他面子,悲伤的表情猛然僵硬,不仅显得假了,且滑稽又可笑。
此时刀管家已经膳厅直奔积雪药炉而去,但他显然没有轻功见长的追命快。只见追命灵活的身体如飞鸟一般,在鳞次栉比的房檐上跳来跳去,眨眼间便失去踪影。
“各位与其在这里难过,不如到积雪药炉找出杀害鬼医的凶手,给他报仇。”
从开始便一直默不作声的薛玉林,站起来向无情抱拳道:“没错,如今四大名捕都在刀客山庄,想要抓人轻而易举,那我们就全仰仗神候府了。”
无情略略点头算是应下,他转动轮椅时抬眸看了一眼苏映秀,发现她正盯着刚才说话的薛玉林面露沉思。
铁手推着无情和众人一起赶到积雪药炉时,只见一个中年男人长得很是英武潇洒,身穿文人锦袍躺倒在血泊中。
他面色惨白,心口上还插着一把匕首,匕首只有短短一截刀柄露在外面,可见凶手下手精确狠辣,是一刀毙命。
“这就是鬼手神医刀客人?”无情并未亲眼见过刀客人,只能向刀管家、丁友富、薛玉林这些认识他的人确认。
“是我家主人。”“是刀兄弟没错!”“是鬼医。”三人异口同声。
刀管家跪在一旁痛哭流涕,刀客人被人在自己家里杀害,这件事对在山庄生活了一辈子的管家打击很大,早上还慈眉善目的老人,晚上就像老了十岁不止。
“无情!”追命脸上的笑容消失,此时他才像一位名捕,他从药炉内堂走出来,交给无情一个被撬开的铁盒,“你看。”
无情打开铁盒里面空空如也,只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药香。
“这是装不老长生丹的盒子!”丁友富看到那个铁盒大惊失色,“里面的东西没有了,不老长生丹丢了!”
无情道:“你是如何得知,这里面曾经装着不老长生丹?”
丁友富有些不好意思,他说:“因为三天前,我曾央求着刀兄弟把不老长生丹拿出来给我看过。”
铁手沉吟道:“那就是说除了鬼医本人外,就只有你知道不老长生丹放在哪?”
薛玉林立刻站出来,指着丁友富怒道:“没错!一定是你为了得到不老长生丹,所以狠心杀了鬼医,撬开盒子偷走了丹药!咳咳咳。。。。。。”因为声音太大,情绪激动,有病在身的薛玉林差点咳出血。
丁友富无辜喊冤,又是摇头又是摆手,急得满头大汗替自己辩解。“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怎么会杀刀兄弟呢!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他还曾经救过我的命,我就是把自己杀了也不会杀恩人啊!”
“大家稍安勿躁,丁老板不是凶手。”无情冷静道:“如果丁老板真是凶手,他不会愚蠢到跟我们说出盒子里的东西,大可装作什么都不知情,因为我们谁都不知道鬼医曾把不老长生丹拿给他看。且不老长生丹是何等珍贵,鬼医既然敢拿给丁老板看,显然是信任他,相信丁老板不会起歹心。”
无情的信任让丁友富大为感动。
可薛玉林就像认定了他似的,“不老长生丹是天下绝无仅有的宝物,任何人看了都会心动,谁有能一定保证他不想拥有。”
丁友富怒了,亮出一口大金牙冲薛玉林咆哮道:“那这么说你也有嫌疑,刀客山庄里每一个人都有嫌疑,凭什么只怀疑我!”
“只有你知道不老长生丹放在哪里。”
“胡说!”要不是不会武丁友富能和薛玉林打起来,“刀兄弟的想法一向异于常人,他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他每次都会把觉得珍贵的东西,放到一个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这点刀管家也是知道的!”
被点名的刀管家暂时止住眼泪,“没错,我家主人的确有这个习惯。”
丁友富找到证人,底气十足,伸手遥遥一指说:“而这个装着不老长生丹的铁盒,就被刀兄弟放在那边的木架上。”
“可这积雪药炉平常不许外人进来,除了跟鬼医关系亲近之人,又如何能做到将他一刀毙命,所以行凶之人定是鬼医不设防之人。”薛玉林步步紧逼,“就连刀管家不经允许都不得入内,你说不是你杀的,还会是谁?!”
丁友富被薛玉林逼问的哑口无言,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薛玉林说的没错,他的确可以自由出入积雪药炉,从这一点来看,他杀人的嫌疑重大。
“不是的,”双方对峙中,是刀管家解救了丁友富,“刀客山庄还有一人可以随意进出积雪药炉。”
无情道:“鬼医的徒弟,苏映秀。”
这个很容易猜,因为剩下的人当中,只有她身份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