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党、朔党、洛党,都开始成型。
而且,互相撕咬的很厉害!
苏轼为什么南下?
还不是朔党和洛党,特别是由程颐的学生们组成的洛党,对苏轼的蜀党恨的牙咬咬,想尽办法的找他们的罪证,竭尽一切的弹劾。
终于是叫他们逮住了孔文仲这个把柄。
最终,逼得苏轼这个很有可能在今年入朝,拜为两制大臣未来有机会进入两府的领袖,不得不自请南下,到新设的海南路去‘待罪’。
就这,都还是他吕公著活着,且在左相的位置上发生的事情。
一旦他去位,甚至去世。
旧党立刻就要四分五裂——别以为文宽夫会出手。
那老货,现在只想把他的孙女送到皇后的大位上,然后文家就地转型成外戚勋贵。
那老货,怎么可能再蹚浑水?
怕是切割、避嫌都来不及!
想到这里,吕公著就忍不住的叹息一声。
好在新党内部,从来都不安分。
当年王安石还在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分裂了——吕惠卿、章惇、曾布或公开或半公开的,都在自立门户,自立主张。
元丰之后,王安石就只剩下了一个‘名誉领袖’的身份了。
大家只是表面上尊重‘介甫相公’而已。
实则,都已各自立了山头。
到得今天,所谓的新党,到底还有几分当年的样子?
恐怕就是王安石自己都说不清楚了!
旁的不说,王棣在汴京有一年多了吧?
这一年多来,王棣一直跟在自己身边。
王介甫那老匹夫,却对此不闻不问,一副放养的模样。
这老匹夫,怕是也知道,他死之后,新党就要原地裂开来吧?
他也将和孔子、孟子一样,无法决定自己的文字与思想的解释了吧?
哪怕是现在……
他王介甫,恐怕也控制不住,新党门徒们对他的思想和著作的‘再解释’了吧?
你王介甫,懂什么新学?!
正想着这些事情,门外传来了王棣熟悉的声音:“恩相……”
“童邸候来了!”
吕公著回过神来,柔声道:“快请!”
……
一刻钟后,吕公著微笑着,亲自将童贯送出去令厅。
他目送着那位官家身边的贴己人,走向对面的右相令厅。
“促仪啊……”吕公著对王棣道:“今日回去后,准备一下吧!”
“明日一早,陪老夫同赴琼林宴!”
“啊!”王棣惊讶起来:“这……这……”
他激动的都有些结巴了。
吕公著看着,笑起来:“别这这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