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仪又不是外人!”
“老夫已打算,遣人去江宁,与促仪祖父谈一谈我那孙女与促仪的婚事……”
王棣听着,顿时满脸通红。
他和吕希哲之女吕益柔,这一年多来,渐渐熟悉起来。
两人也算是情投意合,彼此又都是青春年少,自然情愫暗生。
看着羞涩的王棣,吕公著似乎是想起了他年少的时候,顿时笑了起来。
……
右相令厅中,蒲宗孟面朝集英殿,躬身而拜,接了旨意后。
他悄悄的给童贯塞过去几张交子,低声问道:“敢问邸候,陛下对于明日的闻喜宴,可有着什么德音嘱咐?”
童贯摸了摸手里的交子质感,当即知道,都是大额的百贯面值。
顿时喜上眉梢,他熟练的将交子收到袖子里——这些钱,回去后他得上交。
当然了,官家仁厚,等他上交后,又会将这些钱以赏赐的名目,赏赐给左右近臣。
他这个上交者,一般能得到四成。
剩下的其他部分,则均分给所有人。
如此一来,他拿钱就不算受贿。
同时,因为所有近臣都能雨露均沾,大家都捆在一起。
一旦有人侵吞了钱财,被别人发现了。
那立刻就会被所有人敌视、群殴。
所以,如今的宫中内臣出去办差,都不会再刻意索贿,而是以办差为第一要务。
当然了——惯常的规矩,还是得给的。
你不给,就等于得罪了所有官家身边的人。
把交子收好后,童贯清了清嗓子,低声道:“好叫相公知晓……”
“大家对闻喜宴,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德音嘱咐……”
“只是,今日大家召见了都水监,与都水官,谈了足足两个时辰……”
“大家的心思,想必都在水工事上了吧!”
“都水?杨汲吗?”
“水事?难道是……回河?!”蒲宗孟浑身打了个冷战。
回河派,是大宋朝中挥之不去的梦魇。
即使,过去两次回河惨败,死伤无数,靡费亿兆。
但回河派,依旧孜孜不倦。
作为右相,同时有志于左相大位的蒲宗孟来说,回河那是碰都不能碰的滑梯。
因为,一旦失败,他这个宰相就要被千夫所指,万民唾弃!
他可不想背这个锅。
“非也……”童贯笑着摇头:“咱家听说,似乎是运河……”
蒲宗孟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只要不是回河,什么都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