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肚兜,麻绳蝴蝶结,齐刘海短发的小相扑选手拎着一把目测绝对比他自己还高的巨大斧头,刃尖直直冲着小白熊和红心大副,馒头脚边散落几块朱红木屑。
嗯——这是上门寻仇,砍不着人先把桌子劈坏了吧?
“那女人呢?交出来!”小煎包的眼神显得异常狰狞,一副咬牙切齿深恶痛绝的样子,“不交也行,先把你们砍了!”
小白熊浑身绒毛炸了炸,可能是被那斧子吓得不清,一双眼睛顿时水汽弥漫。
“啊嘞?”我慢悠悠举起手,在许多双眼睛蓦然转到这里的时候,非常之淡定的开口,“不是说缪斯号不允许争斗么?”
“查尔斯先生哪去了?赶紧叫他来我要投诉。”
话音刚落,小白熊一个泰山压顶扑过来,它还记得不喊我的名字甚至绰号,只是随着它的动作,空气中有无数[嘤嘤嘤]的拟声词来回飘荡。
…………
顺着轨道安全接住这颗名为‘贝波’的,圆滚滚的炸弹,揉了把它的脑袋,随即将它往身后一藏,又推远些,我瞪了眼红心大副,“贝波就算了,你要是敢扑过来,我一定揍你。”
红心大副佩金先生耸耸肩,收起满脸的跃跃欲试,脚下往边上迅速退开,还顺便拉了把神情莫明的赤旗船长,一下就腾出好大一块位置。
一群囧货!递了个死鱼眼过去,然后我才把注意力放到小相扑选手脸上,“哎呀~是之前那个闻起来很好吃的小男孩儿嘛~”
挑高眉梢,上下打量对方好一会儿,我不怀好意的舔了舔嘴唇,“找我有事?”
小相扑选手的脸一阵通红,紧接着铁青一片,最后又变得发白,转瞬间换过好几种脸色,连同手里握着的那柄斧子在内,渐渐颤抖起来。
没等这抖得象羊癫疯发作的小男生说什么或者做出什么,我就听见红心大副用颇大的音量对赤旗船长抱怨道,“这家伙出去一趟就bt回来,该不会输钱了吧?”
输你个大头鬼!乌鸦嘴!“我赢钱了好吧?”扬了扬手里鼓囊囊的袋子,我剜了红心大副与赤旗船长一眼,“连本带利足够把你埋起来!”这些没来得及兑换的筹码,换成最小面值硬币砸都砸死你啊魂淡!
“啊~”红心大副先是两眼放光的盯了那袋子好几眼,随即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那你一定是被甩了,赌场得意——”
边说边摇头晃脑,一副‘你也终于有这么一天真是大快人心’的模样。
我抖了抖,又抖了抖,深呼吸好几次才按下让那家伙死一死的想法,阴森森磨了磨牙,转而将一腔怒火烧向半晌不作声的小相扑选手。
“小鬼,你回来这一路够呛吧?带着一千万金贝利呢~”
迁怒是一种美德。
安内也必先攘外,等收拾完送上门的,回头再把跟他家船长一样招恨的那张嘴撕成八瓣。
啧啧两声,我眯起眼睛,“看上去真狼狈,打你主意的家伙前仆后继吧?”
海贼们可都是喜欢无本生意的团伙,偏生这包子又明显是个幼崽,当时看他气哼哼走掉,我就猜到一定有劫道的。
虽说小包子带着两个家伙水平能看,可架不住人多,不是么?
…………
回答我的是半空划过的一记冷光,扬高的斧子,刃锋森冷锐利。
[啵]一记短促而沉闷的撞击。
几线残影开阖纵横,转瞬即逝,两秒钟后,待得视野安定下来,横在我眼前的是通体铭刻十字纹的漆黑剑鞘。
镶着一圈毛边的刀柄握在它主人手中,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的手指,青蓝纹身自手背开始勾缠盘绕,最后隐没在袖口下。
特拉法尔加。罗站在我身后,探出的胳膊架在我肩膀上,“谁能说说发生什么事?”音色清润,语调慵懒而随意。
“当家。”这是很沉稳的红心大副。
“船长~”这是很激动的小白熊贝波。
“耶——真是奇怪了…年轻人的身手比赏金高许多嚒~”
这…是阴阳怪气的海军大将阁下。
方才一瞬间,特拉法尔加。罗的野太刀鬼泣刀鞘堪堪抵住袭来的斧子刃尖,那小相扑选手就被闪现的海军大将阁下拎着往后退到安全距离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