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过去的那刻,谭少突然觉得,从真正离开他的那一天开始,自己的每一秒时间都那麽心力交瘁。
他真的是太爱他的七哥了,爱得就跟呼吸空气一样习惯,突然之间不爱了……连心碎的机会也没有了,真的让自己很无力。
就算知道这一些都是必须经历,并且也可能会过去……但谭少还是觉得自己这样的时光太难熬。
太难熬了,没有他,自己的身心都像是荒芜了。
他爱了他那麽多年啊……一夕之间,他就真的没有他了,他不要他了,叫他怎麽去习惯。
第50章
参驮带了一身伤从北边回来了。
两个病人大眼瞪小眼了半会,谭少最後说:&ldo;回来了就好。&rdo;
他没再多问,参驮也没说什麽。
有些事情不用说都是心知肚明的。
参驮是被人用了,但是那个人是谁……范宗明是不会知道的。
现在,还不到他知道的时候。
张健倒是给谭少送了一些外面市场一般买不到的抗生素,病了一个多月的谭少终於好了起来,还亲自去了印度一次。
他带的罗见身手很好,好几次都保了他的命,印度的两个月,谭少所到之处都是明枪暗弹,但是活著回来的好处就是比以前多了好几份单。
陈见涛在美国过了两个多月才回来,并没有带回原本要带回的人。
谭少那时还在印度,没空听陈见涛报告详细情况,只是让他跟参驮保证中东的货准时赶造完工。
而从印度回来,带回来的单更是让厂子忙得不可开交,人手更是非常缺少,连上次从半路上强行带来的拦路抢钱的土匪都被收纳了进厂里。
忙到快要过年,中东的那批货准时交完,谭少从沙漠地带回来,打开了视频跟张健说一下钱的事。
他说了一下简单的分成後,张健一直都没有开口。
谭少这阵子在外面跟人斗得多了,都懒得说话,只是挑眉看了张健一眼。
张健淡淡地说:&ldo;我等你问范宗明。&rdo;
谭少笑,&ldo;问什麽问,都没什麽关系了。&rdo;
&ldo;他要结婚了。&rdo;张健说得很是淡然。
&ldo;是吗?&rdo;谭少更淡然,漠不在乎地应了一句,随意抽了口手中的烟,&ldo;好事啊。&rdo;
张健再看他,平时淡漠的眼眸里倒多了丝平时没有的兴味。
谭少看著他笑,&ldo;还有什麽要说的。&rdo;
&ldo;要不要来参加婚礼?&rdo;张健从旁边抽出个东西,&ldo;有人送了张帖子在我这,要我交给你。&rdo;
&ldo;谁送你的?&rdo;
&ldo;范戴立。&rdo;
&ldo;敢情只有我自己相信我已经死了,&rdo;谭少眨眨眼睛笑得眼睛弯弯,&ldo;大夥都知道我活著呢。&rdo;
张健伸腰,半躺在椅子里好整以暇地等著他的决定。
&ldo;去,怎麽不去……&rdo;谭少揉了揉自己的脑袋,&ldo;我这头啊,又疼了,就不多说了,我出山那天再跟你联系。&rdo;
&ldo;你没问是什麽时间。&rdo;张健并没有像平常一样按掉结束键,反倒多说了一句。
谭少一愣,哑口失笑,&ldo;瞧我这记性,果然脑袋烧久了就会糊涂,告诉我,我亲爱的七哥什麽时候成就大好事?&rdo;
&ldo;正月初三。&rdo;
谭少脸上的笑意更深,让他晒得像黑炭一样的脸孔闪闪发光,&ldo;这可真是喜上加喜。&rdo;
冬天的山里这几天难得有太阳,还一升就是升大半天,很少暗淡下去。
要过年了,寨子里多得是没有家的人,这天谭少对著他一群亡命之徒的手下扯著噪子吼:&ldo;过年了,咱兄弟想喝什麽酒就喝什麽酒,想吃什麽肉就吃什麽肉,都交待给厨房听,谁觉得没喝好吃好的跟我说,老子陪他吃喝个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