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懊恼地瞪了镜子里的自己一眼,打开水龙头把它们通通冲掉,然后忍不住伸手闻了闻。
一股柠檬与青草的混合香味,淡淡的,很好闻。
他在西欧罗身上也嗅到过这种味道。
斯特兰奇更加懊恼。
抛开那些约不约会的玩笑不谈,他真的觉得自己对某人的关注已经超过了朋友的范围,有点变质了。
他机械地将牙刷头塞进嘴里,那股清新的香气便在柔软的口腔里扎下根来,让他躺在床上的时候都有些辗转反侧。
斯特兰奇可和西欧罗这种纯情小处男不一样。身为一个似乎已经被标签化的社会成功男人,他纵横情场许多年,太了解如何调情,如何约会,如何度过令双方都满意一夜。
再然后就是确立关系、吵架、和好、再吵架,接着分手。
很奇怪的是,几乎每次分手,对方总是要冲着他吼上那么一句“搞清楚,世界并不是围着你转的,斯特兰奇!”,随后忍无可忍地拂袖而去。
他知道自己很自大,也早就对这种场景习以为常了。
可面对西欧罗的时候,他似乎从来没犯过这些毛病,反而很自然而然地开始为对方考虑起来。
他挠了挠自己刚刚吹干的头发,按开手机屏幕看了看。
已经十点半了。
窗外只有路灯的光在亮着了,浓浓的雪化成了水,从高出潺潺流下,发出令人心烦意乱的声音。
斯特兰奇又翻了个身,紧紧闭上了眼睛。
而就在隔壁,西欧罗合上了童话书,轻轻在熟睡的薇薇安脸颊上饮下一个吻,小声道:“晚安,我的小女孩。”
他抱着凯瑟琳准备好的被子,拉上淡蓝色的窗帘,躺在沙发上。
沙发放开之后很宽大,睡起来其实一点都不憋屈。
一夜无梦。
第二天早上,他很早就醒了过来,帮所有人做出了早餐,热好了牛奶。又将沙发收拾干净,便翻起了一本某位权威历史教授刚刚出版的新书,书里通过对各种史料的研究,指出了变种人在二战与冷战期间参与其中的种种痕迹,并用很理性的口吻预测了这些拥有巨大能量的少数群体在未来将走向何方。
观点并不乐观。
西欧罗几年之前曾经对变种人非常关注,读了很多关于他们的论文。
因为在他为自己的能力痛苦不堪的时候,他曾经幻想过那位大名鼎鼎的x教授会找到他,帮助他,甚至实在不行,他就自己送上门去,找到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