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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第1页）

谭华同样冲他冷笑：&ldo;你十年逍遥，但我必须要为那些无辜受累的师弟们讨个公道，尤其是小师弟……&rdo;说到这里他有意无意看了桑钰一眼，眸中明灭不定，&ldo;若小师弟还在，你猜他会不会怨你？&rdo;

林月野张口欲争辩，却发现旁边桑钰双手在颤抖，仿佛隐忍着什么事情，他要询问，桑钰猛然抬眼，神情出奇的冷静：&ldo;谭喻。&rdo;

谭华一时怔住。

桑钰道：&ldo;翰林学士的位子你坐得可还舒心？春风得意时可曾想过被你顶替的我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rdo;

谭华：&ldo;你……&rdo;

桑钰目光如冰：&ldo;谭大人，你心里对我可曾有过丝毫的愧疚？&rdo;

谭华心中极大震动，面目骤然变得异常狰狞，他怒吼道：&ldo;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顶替你……&rdo;

堂上江裴喝道：&ldo;肃静！谭华‐‐&rdo;

谭华：&ldo;大人！&rdo;

江裴道：&ldo;桑钰方才所说你顶替他……是什么意思？&rdo;

谭华急道：&ldo;大人你别听他胡说！他与林沐是好友，必定是看我要治林沐的罪，欲帮他逃脱罪名反咬我一口！大人不要偏信……&rdo;

此事非同小可，确实不能偏听偏信，江裴望向桑钰，道：&ldo;桑钰，本官命你，有何冤屈一字一句从头说来。&rdo;

桑钰道：&ldo;回大人，草民当年和谭大人同年科考，且会试时谭大人就在草民隔壁。草民当时是化名参加，与谭大人同名……后来金榜得中，却不见有捷报来传，到京查访才知，谭大人他冒名顶替了草民入翰林院……&rdo;

&ldo;住口！&rdo;谭华直接冲过去一把揪起桑钰的领子将他拖了起来，扼住他的喉咙，&ldo;你究竟有何居心！要如此污蔑本官！&rdo;

桑钰被他掐得喘不过气，江裴立即拍桌：&ldo;来人！&rdo;

立刻有两个侍卫冲过去把谭华拉扯开，他眼神阴毒，已经不想再作任何的掩饰，两道目光如箭，带着深深的怨愤射了过去。

谭华嘶声力竭道：&ldo;你有什么证据！休要血口喷人！&rdo;

江裴道：&ldo;桑钰，污蔑朝廷官员可是大罪，你须得拿出证据来，证明谭大人他顶替了你。&rdo;

事情过了那么多年，很多细节都已不可考，也没有证人，就算有，茫茫人海又该何处去找，谭华认定他只是口说无凭，便慢慢镇定下来，抱臂看他如何申辩。

桑钰道：&ldo;历年科考进士的考卷，翰林院都有好好保存着吧，等闲不会有人翻阅，&rdo;他盯着谭华的眼睛，&ldo;我想请问谭大人，当年写了什么文章还大人记得吗？&rdo;

&ldo;……&rdo;

一滴冷汗从谭华额上滑下来。

那个陪审也不可置信地看着谭华，他们在翰林院同僚那么多年，他从来没想过谭华会是篡取了别人的功名。

陪审对江裴道：&ldo;江大人，是否需要在下将翰林院中当年考卷拿来？&rdo;

江裴道：&ldo;嗯。当然。&rdo;

陪审道：&ldo;是。&rdo;

结果当然是不言而喻的。

即使是过了那么多年，桑钰依然能将当时写的经义、策论复述出来，虽然不是一字不落，但总比谭华哑口无言强。

堂外众人都傻了，估计是没想到一件案子会有这么大的转折。

所有人都沉默地看着谭华。

江裴语声沉沉：&ldo;谭大人，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rdo;

谭华无力地垂着头，像是放弃了一般，头发落下来遮住了他的脸。

江裴道：&ldo;既如此，那就先把谭华押下去，待本官奏明圣上，再作定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