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忐忑,鼓起勇气支吾道:&ldo;你想过给他留活路吗……&rdo;
&ldo;为什么要给他留活路?这样的人不是必须死吗?&rdo;厉渊语气淡淡的,说得极为轻巧随意。
亦棠闻言:……
嗯,逻辑是没有问题。
&ldo;你好好休息,昨天你淋雨后着凉了。&rdo;厉渊起身,打算退出房间。
&ldo;等一下!&rdo;亦棠回过神来,慌忙叫住了他。
厉渊转身:&ldo;怎么了?&rdo;
亦棠:&ldo;你……昨天不是走了吗?怎么后来又出现在破庙里?&rdo;
&ldo;是走了,但是被隔壁的李茵容叫住了,她说有东西给我看。&rdo;
&ldo;什么东西?&rdo;
&ldo;一张绣着两只鸭子的手帕。&rdo;厉渊平淡无奇地道。
&ldo;鸭子……两只……&rdo;亦棠汗颜,只怕是鸳鸯吧……
&ldo;那后来呢?&rdo;
&ldo;后来我没有收她的手帕,但是下雨了,她便叫我进去避雨。&rdo;
&ldo;那你怎么知道我在破庙里的。&rdo;亦棠奇怪地看着厉渊。
厉渊瞥了她一眼:&ldo;你用那么大的声音叫我的名字,我想不听见都难。&rdo;
亦棠:……
&ldo;那个,昨天……我是没带伞,我没什么别的意思,你……&rdo;
&ldo;你现在赶紧上路吧!&rdo;
亦棠左顾言而右其他,支支吾吾地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
经历了梦中的一切,以及破庙里的那一幕,她可是巴不得厉渊走,他走了,她横死的机会也就少一些了。
厉渊静静地看着亦棠,没有说话,顿了几秒,然后道:&ldo;我也没有住处去,就先在这里住几天。&rdo;
语气清冷,不容置疑。
亦棠讪笑:&ldo;好、好……&rdo;
好个鬼啊!我是哪根筋搭错了,胡乱担心他,人家可是主角,有那么容易死吗?
厉渊从亦棠的房间里出来,出了客厅,瞥着窗外一片萧瑟枯木色,心里忽然有点失落落的。刚刚亦棠那双惊恐的眼眸以及那副不可思议的面容一直盘亘在他的胸口,仿佛一条小蛇,吐着红色的信子,啃食着他的血液,在慢慢长大。
他从不养痈成患,可是那条蛇仿佛就在他的心里住下了,赶都赶不走。
那天,在破庙里,看到亦棠衣衫凌乱的样子,不知道为何,他忽然就难过得不能忍受,这种场景,仿佛在多年以前就经历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