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本就不好,还在这时候对上死对头,柳宜镶的心情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回答得也很是不耐烦:“没长眼睛吗?没看到我扭到脚了吗?让开,别挡路。”
夏铭远眉峰一拧,却是没有依着柳宜镶的话让开,反倒沉声问道:“是刚才踢那个刺客的时候扭到的?”
“不然呢?”柳宜镶脸色有些难看,要不是刚才踢那个刺客的时候扭了一下,她怎么会丢脸的一头栽进这死弱鸡的怀里,真是丢死人了!
夏铭远脸色微沉,扫了柳宜镶还在滴血的手一眼,冷声道:“在这等着,别动。”
柳宜镶一愣,刚想抱怨,却见夏铭远已经转身离开,走到边上的一个小宫女面前道:“这位姑娘,冒昧能把你手中的锦帕借给本殿一下吗?”
“咦?当然。”小宫女看夏铭远脸上的温柔笑意,小脸一红,手忙脚乱的将手中的锦帕递了出去,目光还不住的往夏铭远身上瞄,活脱脱一思春少女的模样。
“……”柳宜镶囧囧有神的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心中无名火起。叫本小姐在这等着,结果自己竟然跑去泡妹子,夏铭远你丫好样的!
柳宜镶满脸愤然的往外挪去,没走上两步便被人一把拉了回来,刚一转身便对上了夏铭远略显愠怒的脸:“不是让你在原地等着吗?”
“你……”在原地等着看你跟女孩子谈情说爱?老娘才没有这个闲情逸致呢?柳宜镶刚要破口大骂,便因着夏铭远的下一个动作生生的僵在了原地。
自己还在滴血的手被抓了起来,尔后一样柔软的物事便轻柔的覆上了自己还有些火辣辣的伤口。柳宜镶怔了怔,低头望去,入目却是刚才夏铭远自小宫女处拿来的锦帕。
他过去是为了拿这个东西给她包伤口?这个念头让柳宜镶跳动的心脏漏了一拍。
“都跟你说了,女孩子在家种花养草就好,学什么舞刀弄剑。打架的时候还往人前挡,你当你有几条命?就知道逞强!”夏铭远低垂着头包扎的神情莫名的认真。
柳宜镶盯着他的侧脸,不知为何,脸上忽然有些*,恼羞成怒道:“啰嗦死了,刚才要不是我逞强挡你面前,现在躺在地上起不来的人可就是你了!你可别不识好歹。”
难得的,夏铭远这次竟然没有和柳宜镶顶嘴,而是抬头紧盯着柳宜镶看了许久,直盯得柳宜镶有些不好意思的避开了他的目光。
还未反应过来,身子便已经忽然腾空,原本苦苦支撑的伤腿也一下子得到了缓和,柳宜镶诧异的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望着夏铭远惊呼道:“你做什么?放我下来。”
“别动,摔下去本殿可不管。”夏铭远有些坏心的颠了颠怀中之人,吓得柳宜镶慌忙伸手揽上他的脖子,唇角缓缓向上勾起,“别乱动,带你回去看大夫。”
“回去?回哪里去?”柳宜镶回过神来,越发的不好意思,双手揽也不是,放也不是,索性垂头不去看夏铭远的表情当起了鸵鸟,“你的腿不是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吗?怎么还揪着我不放?皇上表哥可是说了,只要你痊愈,我就能功成身退了。”
自己都成这样了,这男人不会还想让自己继续服侍他吧?果然是个衣冠禽兽!
夏铭远脚下一顿,略一挑眉:“本殿的伤确实好得差不多了,一报还一报,那件事就算两清了。不过你刚才救了本殿一命,本殿可不是什么知恩不报的小人,你既是为本殿受的伤,本殿就不能坐视不管。所以接下来便换本殿来照顾你,直到恢复好了。”
柳宜镶怔了怔,沉默半晌才自暴自弃道:“随便你好了。”
夏铭远难得看柳宜镶这般温顺,不由得一笑:“你还是这样柔弱一点好,女孩子就该有女孩子的样子。”
“你的意思是我平时都没有女孩子的样子吗?”
夏铭远仗着某人有伤在身,毫不留情道:“跟只母老虎似的。”
柳宜镶青筋暴起,刚才的旖旎气氛一扫而光:“夏铭远,你个死弱鸡,去死吧!”
“看吧,又生气了,你说你这样哪里像女孩子了?”
“夏铭远,有本事等我伤好了你别跑,看我不打得你满地找牙。”
“这种事等你伤好了再说吧。别折腾了,伤口不疼?”
夏铭远的话提醒了柳宜镶,冷哼一声,趴了回去,不在胡乱动弹:“哼,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以后再收拾你。”
“本殿等着。”夏铭远唇角微勾,将柳宜镶向上揽了揽,一步步向外面走去,完全没有顾虑边上已然惊呆了的一干围观宫女,更没有发现在他的身后几人一直盯着他们,听着他们之间的吵吵闹闹,脸上划过几分若有所思。
“皇上,看什么呢?这么出神。”夏雨晴从里面出来之时便见几人看着远处,不由得有些好奇,低声问道。
风霆烨收回目光,看着夏雨晴问道:“如何?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胎儿很好,并未动过胎气,很健康。镶儿呢?”
“已经回去了,不必担心。”风霆烨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看得边上的人背后一凉,皇上这是又在打什么主意了?!
“哦,对了,我师父呢?”听到柳宜镶已经走了,夏雨晴点了点头,扫了四面一圈,发现并无徐老的身影,遂有些不解的问道,不是说一从乾清殿出来就往自己这过来吗?
“徐老临时有事先回府了。”
“什么事这么急?连跟我说一声的功夫都等不及?”夏雨晴一脸失落的呢喃道。
“徐老头的老相好来了,他自然跑得比兔子都要快。”邵子唐睨了夏雨晴一眼,淡定的吐出让人震惊的话语。
“老相好?师父竟然还有老相好?我竟然都不知道自己有个师娘!”夏雨晴的嘴巴一下子成了O型,目光炯炯的盯着邵子唐,企图从他口中得知更多爆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