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白轻咳一声,“只是走个程序,找个可靠的能安心交付财产的人就好,并不是说两人非得有什么感情。口头约定也好,签协议也罢,给足对方应有的报酬,至于以后我的建议是先渡过眼前这个关口,这是最快的办法。”
碍于职业素养,郑白点到为止。
沉默片刻,闻珏的声音低了些,“我考虑考虑。”
“要尽快”
持着盘子边的手收紧,指节泛起白。
阮迎低下头,眼睫轻颤,轻轻咬着下唇。
原来闻先生已经离婚了。
批完最后一份素描作业,阮迎放下笔,回头说:“小周,下午最后一节课我跟你换下,我有点事要出去。”
小周比了个“ok”的手势,笑嘻嘻地问:“阮老师是要出去约会吗?”
阮迎摇摇头,抬起下颌,示意角落里放着的已经完工的观世音坐像,“今天是截止日期,我得给客户送过去。”
“远吗,要不我开车送你过去吧?”
“不用啦,就在紫荆酒店,我打车过去就行。”
本来是要送到客户赵先生的家里,但他今晚在紫荆酒店宴请,正好把礼儿送到人手上了。
约好的时间是下午六点钟,阮迎提前半个小时到了,给赵先生打了电话。赵先生现在有些忙,抽不开身,便让阮迎把观音像交到二楼的待客间。
阮迎按他的要求,送到要交付的人手上。出来时经过楼梯拐角,突然被人撞了下,青花瓷盘里的整条清蒸鲈鱼都倒在了他身上。
撞到他的服务员一惊,从地上爬起来慌乱地道歉,“先生,对、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把您衣服弄脏了。”
鱼汤顺着衣角淅淅沥沥地淌下来,阮迎为难地笑了下,“没事。”
大堂经理见状赶紧过来,伸手抽了服务员的后脑勺一下,“你说你怎么看路的,眼睛长到屁股上了?”
他连忙给阮迎赔不是,说:“先生,我给您拿件新的员工衬衫吧,您先换上。脏的衣服我让洗涤部马上去洗,一个小时之内就能烘干。”
满身的菜汤实在太不方便,思考两秒,阮迎点点头同意了。
大堂经理让人带着他去了二楼尽头的员工宿舍。
阮迎把脏掉的衣服脱下,递给他,接过递来的绣着紫荆酒店标识的白色员工衬衫。
“那我先去把衣服送到洗衣房了,先生劳烦您等一下了。”
“好的,麻烦了。”
紫荆作为京城最高档的酒店,即使是员工衬衫也剪裁缝制的十分精细,布料柔软,秀在左胸前的紫荆花规整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