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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第2页）

&ldo;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哭。男女jiāo往可以当成游戏，合得聚不合则散，但婚姻却应该是一辈子的事qg，要有多大的耐心去忍受对方几十年。若是游戏，本来就该有结束的一天，有什么好遗憾。我才没力气再去折腾一遍弄假成真的游戏。&rdo;

&ldo;你现在知道婚姻是一辈子的事了？那当时你又闹个什么劲，怎么就不肯忍耐一下。还有这姓程的，那时候发的是什么神经，害自己如今费这个劲，活该。&rdo;

&ldo;当时觉得，反正也挨不到最后，就不要qiáng撑着，长痛不如短痛，不如早死早投胎。&rdo;

&ldo;神经病，两个。&rdo;

&ldo;你今年的相亲已经相到第几号了？&rdo;沈安若迅速转移话题。

&ldo;跟你说，我现在对婚姻半点兴趣都没。看着你们这些优秀典范，我都有心理障碍了。&rdo;

别人兀自在那边瞎cao心gān着急，其实他们俩处得尚好，并没有因为她揭他的短或者他给她脸色看就真崩了。他们互相之间不算太客气，但也称不上别扭，就那么松松垮垮地小心地维持着一种奇异的平衡，就像不倒翁，看似摇摇yu坠，其实却也倒不了。按贺秋雁的说法，别人都是不能在合适的时间碰到合适的人，而他们俩是打算拖到不合适的时间让彼此都变成不合适的人。其实贺秋雁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沈安若费了很大劲说服林虎聪去跟她相亲，因为林虎聪临时有事慡了约，后来贺秋雁就连放了他两回鸽子，分明把这事搅huáng了，沈安若终于明白她这位同学的相亲路为何会比长征更艰苦又漫长。总而言之，大家都在以各自的方式自我娱乐以及自寻烦恼。

程少臣最近常常出差，频繁到连沈安若都忍不住问：&ldo;工作不顺利？怎会这样忙？&rdo;

&ldo;有个合作案，条件总是谈不拢，扯来扯去，làng费时间。&rdo;

&ldo;那一个，我也听说了。你们那合作的几方不是jiāoqg都还好？&rdo;

&ldo;就是这样才麻烦，拉帮结派，力气全用作内耗了。算了，别在家里提工作，已经够烦了。&rdo;

过了一会儿他却主动问：&ldo;你觉得，牺牲一点信誉来保全公司最大利益，以及用很大的代价去保全一点点可有可无的声誉，哪一种更可取？&rdo;

&ldo;不是不在家里谈工作吗？再说了，你自己心里早有定论，问我gān嘛，我又左右不了你的决定。&rdo;

&ldo;沈安若，你不要总是伶牙利齿巧舌如簧。女人适当笨一点会显得可爱。&rdo;

&ldo;以前嫌我嘴笨，现在又嫌我说话伶俐，你可真难伺候。&rdo;沈安若打个呵欠，困得眼泪都流出来了，&ldo;还有，你难道不觉得，像我这样自以为是自作聪明的这种傻，远比老实巴jiāo的傻更得娱乐到你？&rdo;

&ldo;说的也是。&rdo;

夜间的图文电视台每天播一些非常冷门的外国电影，是港译，所以片名人名都稀奇古怪。今天这一部讲一对夫妻政治联姻，其实心中各有所爱，表面维系了恩爱平和，私下里各有各的生活。

&ldo;真是滥片。&rdo;程少臣兴致不高地说，&ldo;不过这样的生活，其实倒也不错。&rdo;沈安若向他投去一个鄙视的白眼，被他接收又反击回来，&ldo;斜我做什么？还不是被你闹的？&rdo;

他出差许多天。最初三四天沈安若觉得清净又轻松，空气中氧气浓度都升高。时间再久些，就觉得少了些什么，仿佛终于到出周五，突然接到周末培训或加班的通知，虽然属于正常工作，但总是不适应。她白天工作晚上应酬，所以她不给他电话，只等他打来。过了晚上十点钟电话未到，难免担心是否酒喝多了，或者有意外。坏习惯一旦养成果然很讨厌。

沈安若回忆他们以前结婚的那段日子，有一度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出差，最初她也牵挂，担心他醉酒无人照顾，担心他饮食不适应，但他一副乐不思蜀的样子，常常忘记打电话，她打过去也大半不接，早晨就回来了晚上她才知道，久而久之，她也不再介意，由着他去，每次他出差就只当自己放假。

饭店里新召一大批服务员，满眼都是生面孔。有一个女孩引起她注意，端整清秀，柔美纤细，眼神慧黠，但活却做得很不漂亮，有时在餐厅摆盘子，有时在客房做清理，手忙脚乱，很láng狈。沈安若走近了看她身上的临时员工牌，钟恋晨。那十指纤长白嫩，明明就是娇娇女。

&ldo;那钟恋晨相貌及风度气质都极好，为什么不让她在前台实习？&rdo;沈安若对周经理说。

&ldo;是董事长安排的，好像是合作方那边的人。大概是要写调查报告，在这儿体验生活呢，不会待很久。&rdo;周经理慢吞吞地说，于是沈安若不再多问。

果然是位大小姐，竟在这里扮演灰姑娘，她跟程少臣，都真够天才。

钟恋晨偶尔会遇上她，笑容明媚，称她&ldo;沈助理&rdo;，有时会请教问题，极虚心，但眼里藏不住对她好奇的打量。

程少臣回来后，他们在一家极幽静的会所度周末，在游泳池边遇上披了大毛巾全身湿淋淋的钟恋晨。

&ldo;少臣哥，安若姐。&rdo;钟恋晨巧笑嫣然，称呼改得也快。

&ldo;这是钟恋晨……我父亲好友的女儿。&rdo;程少臣在介绍她的时候，不容易察觉地顿了一下。

&ldo;安若姐，你不来游泳？&rdo;

&ldo;我是旱鸭，水深超过一米就晕。&rdo;

&ldo;那我自己玩去了啊。&rdo;

沈安若坐在阳伞下吸着果汁，程少臣和钟恋晨在不远处说话。他们没故意压低声音，泳池人极少，所以她听得清楚。

&ldo;小恋同学，你怎么还赖在这里？玩够了就快些回你爸那里去，别在这里添乱。&rdo;

&ldo;少臣老师，我在这里自力更生，没碍着你什么事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