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细腰也很陌生。
他不喜欢女子的细腰。
他只喜欢男人的粗腰。
男人的腰身粗,代表他武艺高强,代表他能上阵杀敌,代表他能救下更多的大晏子民,代表他能收回大晏更多的山河。
有些武将大腹便便,外人看着仿佛疏于锻炼,定然是只会“纸上谈兵”的人。实则不然,他们看着不能打,可一上马,手持武器,便变了样,成了英雄。
他能忍受女子有个大肚子,却不能忍受她们纤腰不盈一握,显得没有战斗力。
他的那些属下都不明白他的心思。
他不排斥女子,相反,他还很渴望。
他旱了太久太久,他经常都想着身边有个人,能时时浇灌着他的旱地。
然而他们给他寻来的都是什么样的女人!
一个个娇滴滴,说话气若游丝,行走迈不开腿,腰细的仿佛随时都折断。
他是个上马杀敌、下马止血的武将,他要这样的女子有何用!
此时站在窗前,经过了方才那个梦,他却又想明白了。
那样腰细的女子虽然看着对他没什么用,可大概、或许,她们能给他生出两个娃儿。
不不,他觉着自己想岔了。
那样细腰的女子,怎么可能生出像隔壁那样两个小胖墩。手脚仿佛藕节,两个脸蛋圆的让小嘴没了立足之地,那样嘟嘟的被夹在中间,看上去喜庆的仿佛年画上的小娃娃……
不不,他觉着自己又想岔了。
女子腰细也成。他隐约记得,隔壁那两个崽子的阿娘,仿佛腰就很细,还很软……他不由摩挲着他的手掌,仿佛那段纤腰还带着一些温热贴在他的掌心。
那时的触碰短暂的只有眨眼间,却让他记到了现在。
他觉得他可能真的该找个女人。
他再继续旱下去,怕是看到随喜,也会觉得眉清目秀。
在这个到达喀什图的第一个夜里,他因为一整日与隔壁的两个胖娃娃相见了三回,徒然生出了一股疲意。
他累了,他过够了这刀剑风霜的日子,他想要老婆孩子热炕头,想要有娃儿让他举高高,想要夜里回家时有一盏灯为他而点亮,也想要晨起时能为一个人画眉。
他画眉的手艺一直没有练好,然而即便是画的歪歪斜斜,那也是生活。可能会很平淡,却能让人心安。
他想着,等去了坎坦擒拿了三哥,灭了三哥的阴谋,他就回宫。
那时不管祖母或者母后为他订了哪一家的闺女,丑或者美,贤淑或者跳脱,腰粗或者腰细,他都成亲,自此将这件人生大事了了。
外间天色渐明,日头东升。宅子里的下人窸窸窣窣起了身,开始新一日的活计。
萧定晔夜里睡眠浅,近侍随喜便不在房里守夜。他打着哈欠过来,瞧见自家主子披着外裳站在窗前,心知主子夜里怕是又走了觉,忙忙上前道:“殿下可饮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