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小家伙却再也不玩这无聊的抓周游戏了,随便爹爹们怎么哄,就是自顾自的玩着那破衣袖。
角落里,弘氰拉着霁雪窃窃私语,&ldo;你那衣袍上没沾毒吧?&rdo;
&ldo;又不用毒你,我没事往上面洒毒做甚。&rdo;
&ldo;……&rdo;弘氰斜眯一眼,望了他半晌,&ldo;你够耍心机的。&rdo;
&ldo;怎么?&rdo;
&ldo;你若不把自己衣袍上撒香,弄的香喷喷的,小怜霁怎么会死抓着它,到现在还不松手。&rdo;
霁雪隐忍,嘴角抽搐,&ldo;我什么也没撒……&rdo;
&ldo;那就怪了。&rdo;
是……
这就怪了。
我眯起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撒腿,坐在桌子中央玩得不亦乐乎的小家伙。
我们家小怜霁……
抓周,抓了一只断袖?!
幸好,她是一女娃儿,倘若是个男孩,我怕……我得晕了。
轰轰烈烈,大张旗鼓的抓周,就这么惨淡的收场。
可是小怜霁却像是玩上瘾了,据奶娘的话来说,便是她一个下午趴在玉桌上,枕着一小截断袖,捣鼓上坐上零碎的小玩意儿,一刻也不得闲。
直到……傍晚。
&ldo;小主子,得吃饭了……奴才抱你下去。&rdo;
&ldo;小主子,您困了?咱回屋去……可好?&rdo;
&ldo;小主子,您饶了奴才吧,求您了。&rdo;
一群仆人趴在圆桌上,急得猴似的,都没了法子。
&ldo;怎么了,怎么了……这一个个是怎么回事?&rdo;我奇了,踏门进来看。小弥儿跑来,凑在我耳边小声说着。
嘿……怪事儿。
我眼睛一亮,不信邪,挽着袖子,掠过那一直低头玩夜明珠的小家伙,偷偷捻起一块灵符,这手还没撤……这小怜霁就抬头望着我,脚一蹬,就准备哭了。
我一放,松了手。
她就没事儿人似的,自顾自的玩了。
我要抱他离开……她小脸一拧,不情愿了。
嘿,这坏东西。
一来二去,她也懒得哭了,想是吃定了我不敢硬拿,只要我一动手指,她就喵得一声,以示她的占有权。
爹爹们来了,想要拿走这玉玺,灵符什么的去办事,她就死死趴住,说什么也不让。
结果,没法子……
我手一挥,把这玉桌子给拆了吧,七八个仆人嘿咻的搬着玉桌面,抬着这小祖宗和这一桌子的宝贝,回了她的小寝殿。
据说……
还是后来,温玉去了她屋子,把她往腋下一夹,她便乖乖的不动弹,屈于温玉的y威,她才憋着气儿,没敢哭。
然后那些仆人们才心惊胆战,默默地利索麻利地把那重要的东西拿小布袄捆了,送回了各自主子的手里。
听说,这小家伙连夜奔了霁雪的屋里,闹着让他抱了一宿,才抚平了小内心的创伤。
这只是后话。
所以……这世道,作爹爹们的,还真是愈发的难了。